苏渣渣都敢扮作苏瑞寅的样子,即便她待在碧波院,被阿寅好好保护着,如果苏渣渣盯上了她,还是会出事,毕竟世上没有绝对的事,而且还会连累阿寅。
“王妃不在的这些日子,王爷除了忙碌还是忙碌,可是只要王爷稍稍闲下来还是会站在窗前思念王妃。”
杨枝的手很巧,很快便为她梳了一个既美观又轻巧的发髻。
蒋小鱼轻“嗯”了一声,她如何不知道阿寅对她的心意?只是昨天实在太激动,以至于自己如同一只发狂的小兽,逮谁咬谁。
梳洗完毕,早膳也已经摆满整张桌子,虽然蒋小鱼没什么胃口,也还是逼迫自己吃了几个小笼包。
小白狐看到她明显很兴奋,发出与平日不同的叫声,没有小棉袄这个翻译,蒋小鱼不知道它究竟在说什么,只能凭感觉,觉得它似乎是开心的,于是将每样东西都挑了些喂它。
做了这么久的流动血库,它也该好好补补了。
又和小白狐玩闹了一会儿,蒋小鱼便带着杨枝以及小白狐去了茨坦的房间,房门推开的刹那,她愣住了。
怪老头怎么这么早?
归一闻声,抬头看她一眼,这一眼再次让她怀里的小白狐瑟瑟发抖。安抚的摸了摸小白狐的脑袋,她表情疏离的道:“这么早就看到不想看到的人,真是晦气。”
归一也不恼怒,慢慢拔下茨坦身上的金针,沉沉一笑:“丫头,你还真是个爱记仇的,更是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
蒋小鱼毫不畏惧的抬步走进来,“我的确爱记仇,也向来睚眦必报,可是我自认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
归一拔下茨坦身上的最后一根金针,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淡绿色瓷瓶,倒出一枚如黄豆粒般大小的红色药丸,塞入茨坦口中,而后用力抬了下他的头。
“你给他吃了什么?”蒋小鱼猛然想起在民居时怪老头便威胁过她,若不练功,便会喂茨坦毒药,这几日她一直住在春婶家,归一现在喂他吃的会不会是毒药?这种药丸不同于归一平时给茨坦吃过的药丸,心下一急,抬手试图阻止,奈何根本不及归一动作迅速,只能眼睁睁看着茨坦将那枚药丸吞咽下去。
杨枝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小白狐也寻机挣脱她的怀抱,躲到了柜子底下。
归一只轻轻一抬手,蒋小鱼便觉得整条手臂都麻木起来,归一勾着嘴角道:“你那半吊子武功,连如何自己解开穴道都不会,还能做什么?”
蒋小鱼只以为他在取笑她昨晚要拔光他的头发,心里不服气,“我的确武功不怎么样,可是我起码知道什么是善恶,也知道不可以用无辜之人的性命来威胁人。”
归一大笑,“为师何时威胁过你?”
蒋小鱼讥嘲挑眉,“民居时。”
归一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么你且看看他如今情况如何?可有一星半点儿中毒的迹象?他已经可以自主吞咽药丸,金针扎在他身上时,他也会因为疼痛而皱紧眉头。”
蒋小鱼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后冲到床前,一瞬不瞬的盯着茨坦的脸。当她看到茨坦的睫毛在轻微的颤动时,她只觉得眼眶酸涩的厉害,手握着茨坦的肩,晃着他,“茨坦,茨坦,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茨坦的眼皮动了动,蒋小鱼惊喜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满心期待下一瞬,他会睁开眼睛。
归一净了手,走到她身边,“丫头,一直以来你都以你自己的眼光去看待别人,这世上真的没有几个是真正大奸大恶之人。可是你偏偏要在每个人的头上贴上标签,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如果真的都依着你这种准则去看待旁人,那么旁人看你,你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归一的一句话彻底问住了蒋小鱼,她抿唇看着他,却是真的说不出一句可以反驳他的话。
“大多时候,你以自己的所思去判断旁人,会将旁人的善意当作恶意。好比民居时,为师的确说过这样的话,那不过是想要逼迫你早些提升自己,可以拥有自保的能力。还有小棉裤,为师看着它每次取血都十分痛苦,所以索性一次取够,制成丹药喂服总比每次喂血好太多。”
归一说了许多,蒋小鱼只安静的听着,可是心里却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是啊,小白狐虽然害怕怪老头,可是它爪子上的伤口却真的不多。还有茨坦,他已经有了知觉,这一切都是怪老头的功劳。还有昨夜,听说她被阿寅失手打伤,他竟是那样担心。还有,她能够冲破药物禁制也是怪老头的功劳……
还有许多,可是她已经无法细数。
长久以来她以自己的善恶去判断别人的善恶,着实可笑。默了良久,她扬眉,神色郑重道:“怪老头,我们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