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心里眼里全是这个苏惊风,已经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了。
哪知道苏惊风一口回绝了,只说自己的妻子如何如何好,他们夫妻情分如何如何重,他不能不尊重她。
安父也要脸面,人家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脸上的笑早就不见了,和苏惊风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知道苏惊风已经有妻子了,七姨娘心里也难受了好一会儿,但是她只是想了想,便说自己不在意。
做二房也行。
安父气急败坏,桌子拍的彭彭响,“你以为我没说?人家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你要是还要点脸面,这事就再别提了。”
七姨娘哪能同意,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说什么都要嫁给苏惊风。
看的安母心里也是焦急的跟在油锅上似得。
即便是她再想嫁,人家不愿意娶又能怎么办呢。
七姨娘偷偷的去找苏惊风,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娶自己。
苏惊风皱着眉问她,为什么非要自己娶她。
想了半天的七姨娘,嘴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他。
只知道,自己心里脑子里都是他,如果不嫁给他,这辈子估计也没魂了。
苏惊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娶她,没有理由,也不想想理由。
七姨娘却梗了脖子,无论如何也要嫁给苏惊风。
最后实在无法,便说出了他病的期间,是自己解了他衣裳给他擦身子的。
清誉已毁,如果他不娶自己,要么她一根绳子吊死了算,要么找一个庵堂出家。
全凭他怎么抉择了。
她不止逼的是苏惊风,还有安父和安母。
苏惊风最讨厌别人威胁逼迫自己,便说要娶也行,只能一个轿子傍晚从侧门抬回家。
这意思,就是做个侍妾了。
气的安父拍桌子不知道拍了几回,安母本身对他的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七姨娘却迷了心窍一样,做侍妾她也愿意,只一门心思要跟着苏惊风。
做平妻已经是安父的底线了,更何况是侍妾。
安父见七姨娘不成器的样子,气的病倒了,躺在床上抖着手指着七姨娘,“你若是做他的侍妾,便再别说自己姓安!”
七姨娘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自己只不过是喜欢他,想要嫁给他罢了。
为什么偏偏就要闹成这个样子?
她背地里哭了不知道多少回,翻来覆去的想,最后咬咬牙,决定跟苏惊风走。
她害怕错过苏惊风,这一辈子就要在懊悔中度过了。
安父也是铁了心,见她打定主意,就把她从族谱中除了名。
七姨娘以为,只要她嫁给苏惊风就好了。
却不知道,等着她的不是她以为的甜蜜日子,而是日日的冷淡。
苏惊风本身就是一个武夫,儿女情长的事,他根本懒得多想,只凭着自己喜欢。
七姨娘逼迫他那一次,已经让他心里有隔阂了,哪还能好好的待她。
而且他喜欢的,是那种温柔小意的人。
跟着苏惊风回了家,七姨娘才知道,他家里除了有妻子,还有别的侍妾。
除了他最放在心上的妻子,还有一个叫陈姨娘的,也比较得她喜欢。
陈姨娘跟七姨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样的情景,也没有让七姨娘灰心。
她一心一意的伺候苏惊风,还包揽了一些庶务。
只是她再努力,也没有换回苏惊风的一个温柔眼神。
她等了一日又一日,等来的却是类似软禁的闭门思过。
那个时候,她的心还没有冷,依旧一日一日的等。
直到,那个着火的夜晚,她看到苏惊风眼里只有陈姨娘,疼的也只有陈姨娘。
对她只有责备。
她心里凉的跟冰川似得,心里的柱子轰然倒塌,支撑了她那么久的东西,没有了。
“苏惊风,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哈,他不记得了,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他可还记得,自己之所以没了姓氏,全是因为要一心一意跟着他。
苏惊风,我叫安苪眉!
七姨娘握着樱桃的手,突然攥紧,心里涌出了无尽的怨和恨。
这一辈子,她一心都扑到苏惊风身上了,得来的是什么结果。
樱桃被七姨娘握疼了手也不说话,只抿紧了嘴唇朝前走。
她知道,小姐心里苦,苦了好多年。
七姨娘一脸的泪,蹒蹒珊珊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走。
“你……”熟悉的声音,带着迟疑传进了七姨娘的耳朵。
是苏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