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阴阳怪气的,那是我来错了,我这就走,以后也不来碍陈大伴的眼。”芳若说着就要走。
陈矩就冷眼看着她走。
到门边上了,芳若没等到叫住,气的回头,咬着下唇,眼泪泫然若滴,“你真要和我断了?”
“是你把我当成了傻子。”陈矩说,“用得着我就来了,用不着了就甩在一边,是我傻,但我傻也有个限度,能被你这样一次一次利用。”
“我利用你什么了?你倒是说个清楚?”芳若说,“就是我利用你,那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我清白的身子不是给你了?”
“是。”陈矩气闷,“所以现在谁也别利用谁,我不要你的身子,你也别来找我。”
“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芳若眼睛突然睁大,冲到陈矩面前就是一顿挠,“王八蛋,你始乱终弃。”
陈矩抓着她的手,“你不要无理取闹,明明是你,根本就无心与我。当初找上我,只是为了一个靠山,如今你自己也成了靠山,自然不用再委屈自己来和我这个阉人厮混。我懂你的意思,我放你自由,你又何必在这里纠缠。”
芳若仰头看着他,“就因为我不肯去你的宅子让你养着,你就这样想我?”
“不只因为这。”陈矩说,“若是你信我,或是真心要跟我一块,碰上这样的事,如何会只让人传一句勿管闲事来。”他当初听到这一句话心里是如何的反应,他又不是护不住她,但她不需要。
她不需要。
那她还要他干什么?他又能给她什么?
“那你以为,我今夜为什么要来?”芳若看着他说,“如今真是风口浪尖的时候,我来你这,若是被人看见,直接把门一封,你我都逃不了,被抓个现行,指不定一顿板子就去了。”
“我这么惜命,你说为什么我今夜要来?”芳若的眼睛里噙着泪,“皇后娘娘把身边宫人都安排了好人家,我为什么不要,非要你这个阉人。”
陈矩一把搂紧她,紧紧的搂住她,“我从来无意要女人的,是你自己凑上来的,若你有一日让我变得可笑可怜,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真的会,会杀了你。”
芳若紧紧回报住他,“你给我走的机会,是我自己不走。以后就是你杀了我,我也不怪你。”
两人在床上温存一番后,芳若问他,“你之前的那些东西都处理了?没被人发现。”
“你自己不数数,总共来了几回,我留那些东西干什么,都销毁了。”陈矩说,“你看如今牵扯出的太监宫女,因为娘娘说的要严惩强迫的,宫女一色的说都是被强迫的,明明有好几个,都是宫女自己找上太监的。”
“这次陛下大怒,连南京都不发落,全发落到岭南去开荒,那是什么地方,九死一生罢。”
“皇后娘娘说岭南气候温暖,就是冬天也比咱们这的春天还要暖和,物产丰富,有许多咱们这见都没见过的水果,去岭南,也不是坏事。”芳若说,“被查出来的宫女也要全部赶出宫去,如果说自己是愿意的,以后可怎么办。”
“宫女就帮着宫女说话。”陈矩也不欲和她争辩。
“那你不也是帮着内监说话。”芳若说,“内监强迫宫女,死的又不是一个两个,有变态的,宫女身上都没块好肉。”
“如今知道我的好吧。”陈矩说,“你要不落在我手里,也讨不得好。”
“若不是你还过的去,任凭是谁,也别想占了我的便宜去。”芳若说,她当初要找个大太监做靠山,可是多方打听探查了,知道陈矩的为人才选的他。当时只是司礼监排末尾的太监,若是冲着权势去,比他好的人选可多了去了,也不用那么费心才能搭上线。
“只是你升的太快了。”芳若一时不留意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一下变成最大的太监头子,一个要担心他厌了,一个要担心他一个不小心就挂了,竹篮打水成了空。
“怕我看上别人了?”陈矩说,“不说假的,这会但凡我出宫办事,都有人准备了女人在房里等着我。”
“怕你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折腾进去了。”芳若说,“这些太监还有流放岭南的选择,只怕你要走错路了,只有死路一条。”
陈矩听到此话,不管真假,心里还是熨贴,“你瞧我是那样的蠢人吗?”
“我是亲眼看着冯保的结局,只要我不走他的路,自然可以平安到老。”陈矩说。
芳若看了他存有的两样东西,嗔怪道,“这条肚兜我拿走了,我身上这条给你,正好是素色的,我给你改成手帕。”芳若当即就拿过针线剪刀改了起来。
陈矩问那铃铛呢?
“铃铛我也带走。”芳若说,“日后除了被人抓现行,其余什么把柄都不能留下。”
“好吧。”陈矩说,勾着芳若胡闹,等到人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陈矩把铃铛塞到它应该在的位置,“这本来就是这么用的,你好生夹着,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