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说睡就睡着了。
凌霄却再难以入睡,借着透到帐篷内的清冷月光,瞟见雨萱还是跪着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刚才羽宏闹了不小的响动,即便睡了她肯定也会被闹醒,不过她还是那么安静而卑微的跪着,让人几乎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凌霄本想推开已熟睡的羽宏,可感受着他粗重又均匀的呼吸,又怕自己挣开时会弄醒他。
不禁低头看着在她怀中的羽宏睡得像个孩子,只觉他睡着的时候远比他醒着的时候可爱,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滑过他那俊美的脸颊,如若他没那么霸道,那么滥情,应该也算得上是每个少女心中所期待的如意郎君吧。
羽宏在梦中突然含糊不清的哼了一声,又翻了个身,仰躺着将一只长腿搭在了她的腰间。
凌霄还以为他醒了,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过了一下会,又没了动静,她小心的睁开了一只眼,瞅他还在酣睡,好奇的咕哝了一句,睡个觉也不安分。
再看帐篷内的光线已有些泛白,天快亮了吗?她闭上眼想着再眯一会,不觉又睡着了。
“夫人,醒醒,该出发了。”
她被雨萱轻轻摇醒时,发现羊毛垫子上只剩她一个人,羽宏已不在了。
凌霄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有些脸红的问:“雨萱,我的袍子呢?”
雨萱拿起一件月白色银线秀百合花图案的薄袄裙袍,道:“将军走时说让夫人穿这身衣裳,把那男人的袍子给扔了。”
“随军不是去打仗吗?穿这样的裙袍怎么骑马?”凌霄还以为今日又要和羽宏一起骑马。
雨萱笑了道:“将军给夫人弄来了一辆马车,夫人只需坐在马车上,同大军一起行进。不用跟着将军骑马颠簸,而且将军一早就领着一队轻骑兵出发了,奴婢估计是要偷袭吐浑人在平州城外的营地。”
“你是说平州?这次交战的地方在平州?”凌霄有些激动的问,没想到跟着羽宏还是能到平州。
雨萱点点头,为她穿上这崭新的裙袍,道:“眼看临近冬季,几个不受吐浑可汗控制的吐浑部族联合起来想打入平州城抢夺粮食棉衣过冬,已包围平州城月余,但还没攻下。将军这次当先锋就是要去打退这群吐浑的乌合之众。”
凌霄认真的重新打量雨萱,见她早已换下了昨夜鲜亮的衣衫,一身青灰色家常衣裙,头发绾起,素颜无妆,美得清纯又干净,与第一眼看到她的感觉完全判若两人。
而她对边关的战势,敌我之间的状况也很了解,恍惚感觉她不像是简单的军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是将军临走前告诉你的?”凌霄已穿好衣衫,自己想将头发随意绾起,含笑问。
雨萱的目光有丝闪躲的道:“不是,将军临走时只吩咐奴婢照顾好夫人。这些都是奴婢从将士的谈论中听到的。”
“哦。”
她赶紧帮凌霄梳头问:“夫人想梳什么发髻?”
“就梳和你一样的,不用太复杂。”凌霄思量着雨萱毕竟在军营呆了一年,能知道这些也不奇怪,有雨萱陪在身边打探消息,总比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