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渊忽然倾下了身子,逐渐靠近钟白的脸,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将钟白那散在脸上的乱发别致耳后。
“斓儿再好,也是外人,你理应由我来照顾。”
钟白抬起手来,将他的手挥向了一边。
“不必了,斓儿不是外人,我将他当做我的弟弟。”
“你将他当做弟弟?那他呢?他将你当做什么?”
南宫九渊反问道。
钟白却将脑袋摆向一边,许久没有说话。
“怎么?你心里其实也清楚的吧,如此……还让他靠近你做什么?”
南宫九渊道。
钟白心里有莫名的怒气。
“无论他将我当做什么,我都将他当做弟弟,还有……谁靠近我跟你又有何关系?你快走吧,若是让人知道你这堂堂的九王叔在我这里可不好了。”
“怕传到靖宇的耳里?误了你们的婚事?”
“你若再胡说,便赶紧出去吧!”
她敢肯定他心里绝对是知道她不愿与南宫靖宇成婚的,可他却还专门说些刺激她的话来给她听,刺激她,便让他心里好受些吗?
南宫九渊心里确实是有气的,因为……她什么话都不肯与他说,在他面前总是假装的很坚强的样子,这半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在门外观察着她的情况,看着她如此依赖玧斓的样子,他的心里怎能不气,可是……此刻她还病着,自己也不能再刺激她了。
压了压不舒服的心思,到床榻边坐下,轻柔的握住了钟白的手。
“好了,你与我赌气也有一段时日了,该放下了,你也明知我心里是有你的,便不要再与我赌气了,你身子不舒服,我的心自然也跟着不舒服的。”
南宫九渊轻抚着钟白的额头,微微倾下身子,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落在了钟白的额头之上。
钟白忘了阻止,因为……南宫九渊身上独特的气息,依旧很让她迷醉。
这些日子,她是起不能起,动不能动,自己都觉得窝囊,也没有什么寄托,没有什么依靠,只有知道她的事情,也斓儿在这,悉心的照顾她,她的心里也有一丝温暖。
本来想着这些日子,他从来都没有来看过她,便觉得他心里是彻彻底底的没有她了,可是今日却忽然间来了,斓儿……知道这件事了吗?他又是怎么与斓儿说的。
南宫九渊将脑袋缓缓抬起,视线却不离钟白的脸。
那双好看的眸子深情至极。
随后又将钟白的身子移到了自己的怀里,就那么静静的靠着。
“你……还是回去吧,一会儿斓儿该过来了。”
钟白淡声道。
“怎么,怕他瞧见我了?”
南宫九渊轻声问道。
钟白无语,这个人总是很敏感,往常对于其他的事情,也没见他如此敏感,便是对于她提到其他的男子身上,他就敏感起来了。
“放心吧,我与他已经见过面了,总归来说,他也该叫我一声皇叔,不会怎样的。”
南宫九渊再次开口道。
已经见过了?那斓儿当时可有多想?
皇宫。
“陛下……九王叔他出门了。”
“去了何处?”
南宫靖宇握着笔杆的手陡然停滞。
“九王叔他……去了司空府。”
“什么时候的事了?”
“有几日了……”
“那你为何不早说?”
南宫靖宇立即拍案而起,怒视着李泽寿。
“陛……陛下,老奴也是去问了他们府中的人才知九王叔他已经出去多日了,老奴也是刚问到不久。”
“好了,你出去吧。”
南宫靖宇脸色极为不好。
李泽寿也是赶紧出了门。
南宫靖宇的双手逐渐握成了拳头。
“皇叔……难道你一定要与朕抢她么?朕什么都可以依你,只有她不行……只有她不行啊!”
深夜,钟白的屋里悄悄进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缓缓地走到了钟白的床榻边,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慢慢靠近了钟白的脖子。
缓缓靠近,钟白却是双眼紧闭,什么都不知道。
一双手最终靠上了钟白的脖子,也是在那一刻,钟白忽然之间睁开了双眼。
入眼的便是一双熟悉的脸。
“如烟……”
钟白惊讶的喊道。
“姐姐,你当真是病了,以往只要有人稍稍靠近,你就会意识到被惊醒,而现在……我的双手都已经靠近你的脖子了,你才意识到,你的反应何时如此迟钝了?”
凤如烟的双手并没有离开钟白的脖子,一双手手背上皆是冒起了根根青色的血管。
“你……你想做什么?”
钟白能感受到此刻的凤如烟极为的不对劲,她的眼神里有深深的恨意。
“我想做的事情很多……不知姐姐问的是哪一件?”
凤如烟语气极为得意。
钟白想要动手拿开凤如烟的手,可是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