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七年三月。
据捷报传,边关失守,镇国王爷身负重伤,不知所踪。
而罪魁祸首便是那迅速崛起的边陲小国,取国号为西丹。
而此刻,本是三国相互抑制太平的天下,却也再不是三国,那新崛起的西丹国再也不敢让人小觑。
如今,东陵的边关已被占领,其余三国便更是危险。
镇国王爷镇守边关多年,从未有过什么问题,只那西丹一国崛起,便将东陵边关占领,且镇国王爷不知所踪。
如今又有誰敢去那边关迎战,若将边关占领,东陵国的第一个防线便被打破,如此,那东陵国便是危险重重。
其余两国便不可猜想般的不会与东陵联手,且不说在三国之中东陵国力最为领先,他们定也得知了这一消息,并日夜操练军队,防守自己的国家,哪里还有空管得了别的国家。
西丹方才崛起,便给了天下这么重重一击,便是来势汹汹,那西丹国君竟会那般野心勃勃。
皇帝震怒,因为朝堂上没有一个人敢去迎战,只太子一人敢前往,但,皇帝又如何能让太子出战。
“哼!我东陵何时到了如此胆小如鼠的地步,竟让人夺去了地盘,还这般胆小不敢去夺回!”
“陛下!镇国王爷已经身负重伤,不知所踪,在这东陵,镇国王爷便是陛下的左膀,镇国王爷他骁勇善战,可却……”
大臣们都露出为难痛心的神色。
“镇国王爷已然失踪,那……镇守边关的将士们更是一个也不剩,如今……还有谁敢……”
“住口!尔等鼠辈!朕不听你们为你们的胆小怕事找借口,今日便派人去边关查探!镇国王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帝大怒,谁敢不从,便只有硬着头皮遵命。
而此刻的东陵更是人心惶惶,百姓们极为不安,战事要来,遭殃的定是百姓无疑。
这一日,钟白正在街上逛着,便听到一群老百姓聚在一起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镇国王爷失踪了!”
“什么!镇国王爷那般的人怎会……”
“边境新起了一个国家,名唤西丹,不仅夺去了边关,还将镇国王爷打的重伤,镇国王爷也不知生死,而我东陵的边关却让那西丹国的人占领!”
“那可如何是好,如此便没有人再守着边关了,咱们老百姓不是要遭殃了嘛!”
“那又有何法子,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哪里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阻止的?”
“可惜了镇国王爷,这么些年常年呆在边关镇守,便是咱们老百姓心中的一颗定心丸,一排坚硬的围墙啊,如今他却……”
那老妇人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他为了镇守边关,命都交给了国家,可现在却是这种下场……”
“唉,不说了,不说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该操心的。”
钟白手中的佩剑“咣”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眼神停滞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许久。
满脑子都是,身负重伤,不知生死,不知所踪。
不可能啊,他那般武功高强之人,怎会身负重伤,怎会失踪,怎会死?
钟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是脑袋里频频出现着与他一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此刻想来,与他的回忆竟也甚多。
许久之后,注意到地上那被阳光照的反光的闪闪发光的佩剑,如同看到了那人如墨一般的黑眸,胸口一阵扎心的疼。
若是他死了的话,这剑怎么办?
记得一年前她及笄之时,那人连夜赶回来看她,那晚自己几乎是靠在他怀里睡着的,便只是因为她及笄的事情,他从边关连夜赶回来,而第二天却又赶着离开。
那个时候她就该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儿,若是边关还好,那么他用急着赶回去吗?
在那种紧急的状况之下,他竟还赶回来看她,与他最后的见面便是那一年之前的及笄之日。
如今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吗?
一定会的,并没有看到他的尸体,说不定此刻他正被人救了回去呢!
一定是这样。
钟白蹲下身子捡起那把佩剑,那佩剑的剑鞘被阳光照射的有些温热,忽然间想到那日他抱着自己时的温暖怀抱。
紧紧的握住那把佩剑,这温度便如同他在时一般。
钟白不知道这两日她是怎么过去的。
脑子里频频想着这件事情,梦里似乎也梦到了那人朝她伸过来时血淋淋的手掌,在摸着她的脸。
一梦到这个她便会被惊醒。
如今他为了国家,不知生死,而这东陵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救他,就算是他死了,可也不能让他死在那冰冷的边关,一个人在那边孤独寂寞啊,可没有一个人管他。
他为国家做到这样,而这东陵却没有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来帮他,便是缩在这里不敢上场,她便怀疑这东陵是如何打下来的。
心里烦躁不堪,这两日便是连吃饭都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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