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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那连续两杯,也让他有点够呛。
云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说:“别光喝酒,还要多吃菜。”
他提议说:“既然韩董事长喝不了这茅台酒,那我们便就都喝红酒吧!
既能够有点酒气,又能够保持清醒,实质上,我在美国长大,更爱这优雅的长脚杯。”
他看似在询问别人的意见,但是,事实上,好像也没打算听取别人的意见。
招了招手,直接让服务员把茅台给收了,上了一套全新的红酒杯。
韩焱去卫生间吐过之后,清醒度是高了,但是,他的脸色却难看了一些。
呕吐过的滋味,我再熟悉不过了,喝酒不怕醉,怕就怕喝得烂醉如泥,却依旧保持着清醒。
他抱歉说:“真的很抱歉,我这酒量真是太差劲了。”
周总说:“不不不,是我家老爷子这酒太烈了,难怪,他不轻易喝,即便喝也不多喝,因为,后劲儿上来,真是让人难受啊!
可见,好东西必然与坏东西同出一处的,就好像阳光之下,必有阴影,你看,这不,我们都换上红酒了。”
韩焱说:“那我可真要感谢各位的体谅了。”
萧总自知刚刚自己过分了,故此,主动转移话题到了商贸生意上的事情,问韩焱近两年内可有到海城发展的意愿。
韩焱说:“实不相瞒,唐氏近两年发展并不好,我弟弟唐叶离开了唐氏,我父亲又因病去世。
我虽然是董事长,但是大公司弊端已久,要肃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故此,近两年可能没有再扩展业务的打算,根基不打好,过分往上盖高楼,是件困难的事情。”
萧总笑说:“我以为我们这个层次的人,是不会畏惧所谓的困难的。
爱迪生若是怕困难,就不会又灯泡的产生,瓦特要是怕困难就没得蒸汽机;
秦始皇要是怕困难,可就没得万里长城,你父亲若是怕困难可就没得现在唐氏集团啊?
正因为有着‘不畏艰辛’的精神,所以,世界才能够变得更美好嘛。”
韩焱回复道:“所以,爱迪生与瓦特都是著名的发明家,秦始皇无论百世流芳也好,遗臭万年也罢,这三个字是我等前辈后辈永不会忽略的历史。
至于我的父亲,他是个伟大的企业家、创业者,而我,只是继承他的产业,我最多只能算是个投资者。
所以,对于困难度高、风险系数高、投资产出率底的项目,直接说pass。
同时,我也认为一个成功人士,他的成功绝不会是因为他有‘不畏艰辛’的精神,而是他们有着更好的机遇。
比如牛顿睡个觉刚好被苹果给砸中了,于是,有了‘万有引力’。
再比如,我这位老同学林之一遇见您父亲这样的慧眼识英雄的伯乐,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而我比他更加幸运一点,做了唐衡宁的儿子,就好像您有萧董事长那样伟大的父亲一样。”
洋洋洒洒一席话,高谈阔论,口若悬河,顷刻间,高下立见。
大家张罗着吃菜喝酒,大谈精彩,萧总又说:“这‘清风明月楼’历史也算是悠久。
听闻从前这里有一个歌女,弹得一曲好琵琶,这楼的名字便也是她谈的曲子。
我们不如也附庸风雅一番,请出这‘清风明月楼’的琵琶女,为我们演奏一曲,助助兴。”
林总说:“早该请了,于是,他双手一拍,之间前方的屏风被人挪开,顿时,豁然开朗。
只见一穿着古代罗裙的女子,手抱琵琶半遮面,在这古香古色的阁楼里,超凡脱俗,不染烟火,她的背后便是海城的无限风光。
阁楼屋檐之下,一盏红灯,与海面上无数海灯相呼应。
两岸高楼相对望,万家灯光竞相开,在这美丽的夜景里,这个宴席瞬间上了几个格调。
琵琶声响,意境也来了,弹的曲子,欢快明朗,时而如风潇洒,时而如水柔情。
不由都被这琵琶声给吸引,一扫刚刚的剑拔弩张,有种“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之感。
云澈的筷子落在了“破风鱼”的餐盘上,说:“看到这鲫鱼,我不由想到了鲫鱼多刺,然后又不经想到了人生三恨。
恨海棠无香,恨鲫鱼多刺,恨红楼未完,于是,我又想到了张爱玲。”
他的话又重新将大家的吸引力从琵琶声里拉扯出来。
他笑说:“想到这张爱玲,我便就不理解了,这胡兰成到底给张爱玲灌了什么迷魂药?
倒是能够让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对他爱得死去活来,最后竟然还被他抛弃了?
让这样一位女子为他写出‘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的话来?”
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了韩焱的身上,我这才知道,这琵琶也不过是个让人放松警惕的烟雾弹,这场宴席的重头戏还未开始。
而我看韩焱已经整顿三军厮杀得即将精疲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