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寺依山而建,是一座小有规模的寺院,门前钟楼雄伟壮观,具有元明时期的建筑风格。两扇厚重的木门上布满了铜钉,院子里正对大门的是一棵巨大的古松,挺拔苍劲的树身向人们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何锟铻穿了一身居士服饰站在树下的石桌旁。李牧野拾级而上,转过一道弯儿,林木山色忽然在眼前消失,就看到了他站在树下,似乎已经恭候多时。
“让你久等了。”李牧野走过去,回望来路,道:“怎么选了这么地方见面?”
“年轻人的体力真好。”何锟铻道:“你是八点钟到的山脚下,不到一小时就走到这里,我每年冬季都会来这里住些日子,每一次上山都是个巨大考验,没个大半天根本上不来。”感慨完年纪差异,又招呼李牧野坐下,说道:“茶是山上自产的松针茶,你慢慢品尝,所以选在这里见面,其实是因为我要在这里住到春节。”
“咱还是直接一点吧。”李牧野道:“你,或者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应该是你究竟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吧?”何锟铻不动声色道。
李牧野一笑,道:“咱们还是彼此都坦诚些吧,我有所图但并非一定要图你们什么,你对我却是志在必得。”
何锟铻面皮微红,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是白小姐把你引荐给我的,一开始我只是把这事儿看成是一个必须办成的任务,但后来通过接触发现跟你合作其实是一门非常好的生意,之后你带着那些孩子们出海,回来以后你就出名了,老沈就跑来向我打听你的底细。”
“你没说,他就自己登门来问了。”李牧野说道。
“是的。”何锟铻道:“其实我已经猜到他一定会去找你,老沈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商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傲气,外表谦虚和蔼,内在却是个恃才傲物的主儿,能入他眼的人并不多。”
“你打发闺女去我那里暂住,就是想到了沈培军会试探我,所以故意给我留下一个找到你的机会?”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晓琪去你那里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想去。”何锟铻道:“我其实是希望晓琪能有正常的取向,可是能让她看得上的男人并不好找,从她十八岁起我就在物色这样的人,三年来也就遇到你一个,所以我才会违心的鼓励她接近你。”他说到这叹了口气,又接着道:“我知道你不会把她怎样,而且我也一直有安排人暗中保护。”
李牧野:“你觉得我要真想做什么,你安排的人能管用?”
何锟铻:“你不是没做什么吗?”
李牧野:“说实话,你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何锟铻:“说实话,你更让我另眼相看才对。”
李牧野:“再相互吹捧下去,我就没法吃饭了。”
何锟铻:“那就说点有用的。”
李牧野:“何晓琪以为你派她来我身边是做卧底的。”
何锟铻“她一直都想在我面前证明自己的才干。”
李牧野:“你很清楚她有多大能力。”
“很多时候我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又怎能保护一辈子?她以后得靠自己,当然是越早成熟越好。”何锟铻看着李牧野,道:“我首先是希望她终身有托,如果不可以,至少该遇到一个好老师。”
“你这样的人本不该听凭别人摆布。”李牧野与之对视说道。
“人在江湖岂能尽如人意。”何锟铻苦笑道:“那个疯女人不是对任何人都如同对你那般友好的。”
“我本以为你会借着还船的机会提出合作,满足白雪对你的要求。”李牧野道:“却没想到你会把何晓琪派到我身边。”
“合作是迟早的事情,我更在乎的是晓琪的未来。”何锟铻道:“你应该比我清楚,像你我这种人,事业发展的越快就离那一天越近,别看我现在风光无限,其实还比不得张海潮那傻逼,这辈子想求个全身而退都是奢望啊。”
李牧野想起了李奇志曾给自己讲过的沈万三的故事,还有后世的胡雪岩。道:“你是明白人。”
何锟铻叹了口气,道:“这几年公司发展的太快啦。”
李牧野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你的名头太响。”
何锟铻看着李牧野,道:“你的事业发展的比我还快,可名声却不显,尤其是你在俄罗斯眼看就要闯下大名堂的时候竟能急流勇退,就这一点便比我强了许多。”
李牧野道:“你琢磨钱袋子,我琢磨人心,这时代四平八稳,注定不属于你。”
何锟铻叹了口气,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做不到张海潮那么下作去入赘。”
“没人能万寿无疆,活的再长,若是心里头不痛快也是没意思,张海潮之所以戾气那么盛,想来在家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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