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凶手,也不见分毫异动。”
“三皇兄有备而来,我自也只能静观其变。且父皇最是心明眼亮,自能看出其中端倪。”秦素不紧不慢地说道,面上竟还挂着一缕浅笑:“再退一步说,身为大陈的公主,若是连这点气度也修炼不出,那还做什么天下第一的贵女?”
虽简言素语,却是字字可以掷地。
三皇子的眼角微微一眯,正欲说话,却不料大殿里蓦地传来了“砰”地一声巨响。
众人皆惊,循声看去,却原来是四皇子不小心碰翻了鼓凳,弄出响动。
“四皇弟你也真是的,吓人一跳。”二皇子抚着心口笑道,很有种要把殿中气氛缓和一番的意思,又转向三皇子道:“三皇弟还是莫要玩笑了,说正事要紧。”
“此言甚是。”中元帝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也不去看那几页口供,只看着三皇子皱眉:“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平白无故地,扯上你皇妹妹做甚?”
“启禀父皇,儿臣斗胆,要向父皇揭开一件秘事。”三皇子蓦地撩衣跪下,以头触地,语声沉而有力:“正因为淑仪夫人之死,才叫儿臣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故此召集众人前来,便是要当众揭穿这个秘辛。好教父皇知晓,这个秘辛,与汾阴桓氏息息相关。”
中元帝本就不虞的面色,飞快地沉了下去。
他拧着眉头看向三皇子,似是在探究他这话的真假。
三皇子略略抬起头,胸有成竹地回视于他。
中元帝神色微动,想了想,便向旁一挥手。
恨不能把眼睛耳朵全都捂起来的邢有荣,见此情形,直是如蒙大赦,立时带着一应宫人退去了殿外。
大殿中再无一个外人,所有人的视线,都凝在了三皇子的身上,每个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
既然事涉桓氏,则此事便不再是旁人能够置喙的了。
二皇子将身子坐直了些,嘴巴却是闭得死紧,再不肯多说半个字。而满脸病容的太子殿下,此时亦是面色沉凝,蹙眉看着三皇子,眼神倒还平静。
三皇子转头环视,见众人俱皆在看着自己,他俊雅的脸上,微微闪过了一抹得色。
“启禀父皇,儿臣要说的这件秘辛,乃是桓氏设下的一个大阴谋。”他向前膝行数步,两手拄着地面,面色越发郑重:“这阴谋因种种机缘巧合,竟是绵延了十余载,而这阴谋的主使者之一,便是……”
他陡然停住话声,反手一指,一字一顿地吐出了四个字:“晋陵公主!”
寿成殿中,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
中元帝的脸上,此时已是布满了阴云,抚着金冠的手亦放了下来,摩挲着龙椅的扶手,看向了秦素。
那一刻,他的眼底深处,涌动着深深的猜忌。
秦素依然面色沉静,端着茶盏的手亦极稳,浅啜了一口茶。
茶香清浅,一如这殿中缭绕的淡香。
若非被人指控在前,秦素甚至觉得,今晚的寿成殿,比往日更叫人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