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样的感觉,唯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几乎迫得人睁不开眼。且这两名老者纵是形容完全不同,可他们的眼睛,却是同样地锐利与刚勇,步态行止更是气度非凡。
这两个人慢慢地走到圆阵前方,那守在前头的侍卫便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李隼立时迎上前去,躬身道:“见过鲁宗、见过孟宗。”
那身形高瘦的鲁宗“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而矮胖的孟宗则瞪了李隼一眼,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李隼摸摸脑袋,什么话也没说,引着二人来到了桓子澄面前。
“见过主公。”一见桓子澄,二人立时肃声行礼,执礼竟是甚恭。
此时,桓子澄冰冷的脸上亦有了一痕浅笑,上前扶起了他们,和声道:“辛苦两位了。”
孟宗直身而起,拍了拍圆圆的肚皮,笑呵呵地道:“幸不辱命,可见小老儿这把骨头还管用。”说着他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地道:“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三不两下地就死了,没劲儿透了。”
李隼便低低地道:“徒儿说要去的,您老偏不乐意。”
“怎么啦?还不兴让我玩儿一回的?”孟宗立时眦起了满脸的胡子,眼睛瞪得铜铃样大。
李隼缩缩脖子,没再吱声,一旁的鲁宗十分难得地开了口:“你也省口气,就剩一个徒弟了,再吓跑了该当如何?”
他的声音不如孟宗洪亮,而是较为低沉,且吐字微涩,显是不常说话。
孟宗立刻瞪了他一眼,而奇怪的是,这一眼瞪罢,他居然没再说什么,嘟嘟囔囔地走去了一旁,看起来竟像是听进去了。
桓子澄面现温笑,款声道:“两位宗师请先下去休息罢,余下的事交予李隼他们便是。”
鲁宗与孟宗向他微一点头,便退了下去。
待他们离开后,桓子澄便转向了李隼,吩咐道:“请哑叔过来。”
说这话时,他终是放下了信,面上的神情也恢复了平素的坚冷。
“诺。”李隼应了一声,飞快地下去传话,未几时,哑奴便走了过来。
桓子澄往车边行了一步,探手掀开了青帘,淡然地道:“上车再说。”语罢便当先跨进了车中。
哑奴很快便跟了进来。一上车,他便立时沉声道:“主公放心,前头的路都清干净了,现在便可通行。”
桓子澄点了点头,面色却像是有些恍惚,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方才道:“今日这是第三拨了。”
哑奴神情一冷,肃然道:“是,主公。从我们离开泗水关之后,这是第三拨意图偷袭之人。”
桓子澄冰冷的脸上,唇角微动了动,好似拂过了一个淡笑。
“是不是查不出来历?”他问道,语声冷若寒霜。
哑奴的面上便现出了些许惭色,垂首道:“属下愧对主公。我们审了几人,只这些人都是本地人,只说是有人给了钱叫他们打劫,而那给钱之人,有说是男的,也说是女的,口音他们也是听不出来,极不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