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伏的时候,湮灭教团却几乎从未有过大的损伤,所以他们从传承上甚至超出世俗中的任何一个王国,如果不是同样古老的圣域在不断地打击他们,那些邪教徒早就统治除圣域之外的所有土地了。”
郝仁咂咂嘴,现在他不再好奇为什么威利伯爵这样的王国高层竟然是一名湮灭教徒了——甚至可以这么说,在塔罗斯的开国老祖里面恐怕都有不止一个邪教徒,某些家族甚至有可能从上到下全都是信仰洛克玛顿的,他们这种信仰要远比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度本身都古老。
这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邪教局面,除了在科洛世界,其它地方恐怕再难见到此般景象了。
“世俗的王国被湮灭教徒渗透的千疮百孔,但说实话,在这之前他们从未有过大张旗鼓的行动,因为阿苏曼之光照亮黑暗,永不沦陷的圣域和永不结束的混沌保持着长久的平衡,作为混沌的爪牙,湮灭教徒还不敢走到明面上来,”鲁道夫三世脸色十分阴沉,阳光透过雕花窗户照在他的长袍上,投下一片片明暗不定的斑点,“可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阿苏曼之光熄灭了,混沌潮汐在衰退之年都看不到丝毫减弱的征兆,反而愈演愈烈,旷野中正在出现新的魔物和黑暗力量,我们正在经历一次史无前例的动荡,千百年来从未有过改变的世界规律也变得不那么可靠起来。维罗妮卡在西境所见的只是这股邪恶力量的一个开端,我有预感,它将更猛烈地爆发开来,而且只在朝夕。”
一个月前发生在安苏大陆一个南部王国的一次边境战争失利,最终与整个世界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它成为一个先兆,昭示着黑暗未来的临近。
“父王,”阿尼娅公主思考了一会,打破沉默,“发生在塔罗斯王国的事情并非个例是么?”
鲁道夫三世深深地看了自己这位聪慧的女儿一眼,没有出声。
“塔罗斯只是安苏大陆角落的一个小王国,它的继承人对这个国家意义深远,但对于整个世界无足轻重,我能感觉到,一场巨大的阴影正笼罩在整个世界上空,在这道阴影下,我们三人并没有特殊多少,”阿尼亚说着,目光分别放在维罗妮卡和安德鲁身上,“但湮灭教派却大费周章地想要除掉我们,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的目标不止我们。”
鲁道夫三世疲惫地呼了口气,微微侧头:“黯,你来说吧。”
站在国王身后的那个神秘女人此刻终于微微上前了半步:这是自从密室中的商谈开始到现在她唯一一次产生动作。这个被郝仁猜测为密探和特工的神秘女人并没有除去伪装,她开口了,嗓音仿佛经过魔法处理而显得有些失真,只能听出是个沙哑的女声:“在过去的半个月内,烽火之国的两名皇子先后遭遇战场意外,一个确认死亡,另一个暂定失踪,长公主遭遇无名诅咒,目前人事不省,二公主和三公主感染恶疾,目前生命垂危;永冬大陆寒霜女王的独生女遭遇无名诅咒,沉睡不醒,冰龙女王子嗣众多,其中具备继承资格的六名子嗣均遭遇各种‘意外’,目前两人死亡,两人失踪,两人垂危,北风巫师之王的三名继承人也被确认遭到了刺杀或诅咒,但巫师之王那边还没有更详细的消息传出来;辉光大陆目前没有明确的王室后裔遇袭消息,因为卡尔诺斯之海的原始魔能阻碍了辉光大陆与安苏大陆之间的信息魔网,但根据密探用特殊手段得到的情报,紫罗兰帝国的帝都已经进入戒严状态,高岭王国与十塔王国也有发生大事件的迹象。”
名为“黯”的神秘女子记忆力超群,不需要看资料便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情报,随着她的话语,阿尼亚公主脸上的表情也在急剧变化着。
卢恩大公用手指磕了磕座椅的扶手:“我们可以相信,每一个世俗国度都在遭受袭击,他们的目标是各个王室的后裔。”
密室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再也无人说话,郝仁脑海中则浮现出威利伯爵与黑袍拉摩尔的面孔,那些从上古时代便隐忍至今的邪教徒,那些保持着一个极端古老、极端隐秘的目标的狂信者,他们等待了一万年,似乎才终于等待到这一刻,于是一下子掀开了所有的底牌,以迅雷之势撕咬起凡间的秩序来。
黑暗上涌,光明败退,混乱正在全面取代科洛世界的秩序,发生在世俗诸国的事情仿佛是在传达一个信号:
看啊,总攻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