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芝淑吃完饭,由后院走回来时,看见董照勇忙碌的身影,忙吧他喊了过来:“照勇,你这就跟着美多和优仕,去对面的饭店吃饭去。回来时给你爹和秦老爷带回点吃的。钱就记我账上,我定期去结。”
站在诊所门口,就能看见街的斜对面那个饭店的牌匾。牌匾绿底金字,上书‘优食斋’三个字。
“优仕,这不会是你家开的吧?”美多看着牌匾说。
“为什么这么说?”优仕问。
“因为名字。优仕和优食是多相似的名字啊!难道是巧合不成?”美多边走边说。
问答之间,三人已到了饭店的门口:“少爷好。少爷里边请。”
看着眼睛只管盯着秦优仕讨好的伙计,美多不悦地说:“难道只有少爷不成。”
那个伙计根本就不理美多,依然满脸谄媚的看着秦优仕。这时,掌柜的也快步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说:“少爷,您这是……。”
还没等掌柜的说完,秦优仕开口说:“吃饭。”
“吃、吃、吃饭?在这吃饭?”掌柜的吃惊地说。
旁边那个伙计,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半天没有闭上。
“到你们这里不吃饭,还能干嘛?”美多不满的对掌柜的说。
看着掌柜的不理自己,只管瞅着秦优仕,美多就对秦优仕说:“优仕,你呆头呆脑的站在那里干嘛呢?我都快饿死了,你不饿吗?”一边说,一边拉着秦优仕的袖子摇了几下。美多的动作,惊的掌柜的目瞪口呆。她竟敢拉少爷的袖子,少爷可是不让女人碰的。
美多的话,更是吓了掌柜的一跳。这丫头,怎么敢说自家那个性情冷漠、脾气怪异的少爷呆头呆脑呢?
就在掌柜的忐忑不安时,只见秦优仕俯身低头,看着美多莹润如玉的小脸,温和地说:“饿,我也饿,我们马上就吃饭,马上。”
“我在大厅转了一圈了,没有座位了。”董照勇有些无奈地说。
秦优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掌柜的。掌柜的马上就说:“少爷,后院有桌,我这就带少爷过去。”
后院很清静也很干净,他们所在的屋子里,只有一张方桌和四条长板凳,显得有些空荡。美多跪坐在一条板凳上,前身靠着桌沿,用手敲着桌面说:“优仕,我要吃饭,我好饿。”
秦优仕无奈又宠溺的看着美多说:“真是一只馋猫……”
还没等秦优仕的话说完,美多就抢着说:“不是馋猫,是饿狼。”
正在这时,掌柜的拿着菜谱走了进来,秦优仕一边接过菜谱看着,一边问美多说:“饿狼想吃什么?”
美多毫不犹豫的说:“饿狼现在可以吃下一头牛。”
秦优仕马上说:“好,咱就吃这头牛。”同时,用手在食谱熏兔上点了一下。然后,又点了另外三样菜。
这时的董照勇,用手托着腮发呆。家中发生的事情,让他六神无主。昨夜,他不但看见了父亲带着满霞,住进了西厢房,也看见了母亲瘫软在地上站不起来。最后,还是他把母亲扶进了屋子里。
他不想恨父亲,毕竟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他埋怨父亲。怨他不该欺骗利用母亲;怨他没有征求母亲的意见;怨他事前没有跟家里人商量;怨他把满霞安排到家里来;怨他……。可如今,怨又有什么用?
他很心疼母亲,他知道母亲心中的哀伤与无助,知道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他可以容忍父亲纳妾,但他不能容忍,他这样毫无顾忌的伤害母亲。
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怎么解决呢?
与此同时,隔壁一间与这间屋子相连的房间里,正坐着秦优仕的父亲秦老爷。他之所以坐在这里,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居然能来到这里吃饭。在他的记忆里,儿子从不在外面吃东西。因为怕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今天,看着他们走进了自家的忧食斋,秦老爷突发奇想的,想要看看优仕在这里吃些什么,也许能了解一下,儿子的饮食喜好。
他看着秦优仕三人走进忧食斋的正门,就快步的由侧门,进入了忧食斋的后院,先于秦优仕三人进入这间房间。然后授意掌柜的,如此这般。
这两间房间原本是相通的,是后来用一人多高木板隔成两间的,两边是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秦老爷听着自家儿子那温润亲切、惬意满满的声音,觉得整颗心都暖暖的。原来儿子并不总是坚冰,有时也可以是块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