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射性的眨了眨眼睛,在茫然的情绪还没透露更多的时候,恐惧与惊慌便先一步渗透出来。
酸奶倒在地上,她几步进了病房,第一反应便是冲到窗户边上朝下看。
直到看到楼底亮着光的空荡荡的花园她才猛地醒悟过来,重重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想什么呢!胡思乱想!有病啊!”
少女恶狠狠的骂自己,声音里却掩盖不住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可这情绪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她立刻跳起来往外跑,边叫护士和医生,边同时给程玉清打电话。
在找到医生之前程玉清先接了电话,她开口便是着急迫至极甚至带着哭腔的语气,
“程致远去哪儿了?怎么病房没人了?”
“你别急别急,”
那边程玉清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急忙安抚道,
“医生说致远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了,接下来只是等他醒来而已,所以在医院在家里都是一样的,早就可以出院了,所以我就把他带回家了。”
沈翩跹彻底松了一口气,立刻跑进电梯按了一楼,
“行,那我马上过来。”
她话音没落那边便立刻接话道,
“你上哪儿来?我在程宅,可程致远不在这里啊。”
沈翩跹一愣,
“什么意思?他不在程家在哪儿?”
程玉清似乎笑起来,有些意味深长又带些叹息的道,
“还能在哪儿啊?现在你的家才是他的家,程宅这个空壳子,我都不愿意回来,他又怎么会愿意。”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自己能拿主意做决定似的。”
沈翩跹小声嘀咕了一句,挂了电话出了电梯便乘坐出租车直奔孔雀邸。
一路上她还在不停地想着。
程玉清也太不着调了,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就算有护工在也不行啊,要是护工都不在,那我可不管她是不是姑姑了,我要找她算账的。
一路上胡思乱想的担心程致远的情况,眨眼便好像到了孔雀邸。
她付了钱下车就开始跑。
夜风将她的外套衣角吹起来,漏进去很多冰凉的触感。
因为洛杉矶暖和一些,沈翩跹上飞机的时候就是一件卫衣套外套的装扮,现在回到帝都这样的穿着却明显很是找死。
她才没跑几步,线条精致的脸便被冻了个晶莹剔透,于是将泪痣显得更红了。
沈翩跹已经很久没这么跑过了,一路穿过夜色花园和公路到了自家大铁门门口,第一件事不是开门,而是弯腰撑住膝盖大喘气。
又过了几秒她才起身按了指纹密码,黑色铁门咔哒一声缓缓打开。
她急急冲进去,拿指纹锁继续开了里面的门,随后噼里啪啦一顿噪音的直往楼上冲去。
她扭住卧室的房门把手,用力将门推开。
暖黄的灯光扑面而来,床边的柜子上还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书页在灯光下摇摇晃晃,纸页有些泛黄。
房间很温暖,但房内却依旧空无一人。
沈翩跹缓慢的扫过翻开的书页,扫过亮着的落地灯,还有床上明显是被人掀开的被子。
她黝黑的瞳孔开始不受控制的缩紧又放大,像是因为某种不可置信的理由,开始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