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站了十多秒,沈翩跹跃下公路,踩到了林间的泥土上。
黑色的身影开始快速的在树林间移动,动作敏捷选路毫不犹豫,看起来对这地形十分熟悉。
而她的目的地,直奔那座被半抱于山间的别墅。
沈翩跹只顾着看路,却没注意到在她的身后,有人正影子般跟随着,地面上腐烂的叶子和断裂的树枝,都没能让他发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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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三十分钟之后,沈翩跹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将喘息压进喉咙里,目光透过树叶直直看向对面别墅二楼的窗户。
她呆在树干后拿起相机对焦放大,窗户后面似乎是个书房,书架铺满了整面墙,书房内空无一人。
沈翩跹慢慢猫腰开始移动,紧挨着书房的另一扇窗户也被放大再镜头里。
这一次是卧房。
起伏飘荡的纱帘后是巨大的双人床,因为有风在不停地吹动纱帘,镜头里无法看清房内有没有人。
沈翩跹皱着眉再往那边走了一点。
风声一阵又一阵的拂过,纱帘一角波浪般扬起又落下。
落下的瞬间,沈翩跹一眼便看到了纱帘间漏出来的一只脚。
白皙,纤细,明显是个养尊处优的女人。
沈翩跹无声勾唇。
因为有遮挡物,站在这个位置根本就无法拍清床上的人。
沈翩跹保持着弯腰的状态,很快从树林里一跃而下,落入了紧挨着山林的后花园里。
她猫着腰尽量毫无声息的准备窜进半掩的后门。
然而刚刚穿过花园,便有凶狠的犬吠突兀响起,沈翩跹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一只高大的金色边牧,正朝她恶狠狠的咆哮着扑过来。
沈翩跹瞬间紧缩的瞳孔清晰的放大着那锋利狰狞的白牙。
她毫无疑问的被扑倒在地上,然而犬吠却戛然而止。
沈翩跹没有等到锋利的牙齿,反而听到了耳边蓦然变低的呜咽。
沈翩跹僵硬的转头,刚刚还凶狠无比的大狗此时撒娇一般的贴在她身上,原本大张的嘴也没力气一般的微微开启,喷出难闻的气味。
沈翩跹艰难的别开脸。
这时头顶传来一个暴躁尖利的女声,
“叫声么叫啊!什么情况!”
沈翩跹一抖,深吸一口气迅速将狗推开,狼狈的滚到了墙边贴紧墙面。
楼上的女声完全清晰的暴露出来。
貌似是探头往下面看了一眼,随后那女声没好气的说,
“这蠢狗莫名其妙的叫什么叫!一点用处都没有!今晚不许吃饭!”
随后声音消失在窗后。
沈翩跹贴着墙坐在地面,听着这个熟悉的好久不见的声音,漠然勾唇。
宁、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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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翩跹无声无息窜进了后门。
她没有注意,在她身后那只行为怪异突然撒娇的大狗,此时已经慢慢闭上眼睛陷入了昏迷。
在它背上,有一个小小的针筒被埋在了金色的毛发中,针筒中的药剂已经渗透表皮进入了血液中。
而在后花园之上,沈翩跹刚刚停留过的树林间,有人无声收起了麻醉枪,如同隐身般再次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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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翩跹在大厅的旋转楼梯下默默蹲了许久,直到楼上下来了两个女佣,并好长一段时间再不见人影时,才趁着大厅里没人快速的上了楼。
她一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那间卧房。
房门虚掩,细小的门缝间传出女人正在通话的焦躁声音。
沈翩跹低着头,慢慢握住了门把手。
她无声推开房门。
纱帘外吹来一阵山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