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在众人视线里的,是一条看起来很普通的手臂。
不过这条手臂上,却多出一道血肉翻卷的伤痕,似乎才留下不久,一些地方还留有疤痕。
“这是我那次死里逃生留下的,如果各位不信,可以亲自上前检验一下。”一边将手臂上的伤疤在众人面前显摆,齐运一边说道。
这道伤疤,其实是他昨天才自己弄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应付现在的场景。
虽然才是昨天弄下的伤,但他拥有育神丹这种恢复速度极快的疗伤圣药,只要服用的分量足够精准,一天的时间,所显示出来的伤疤,正好像一个月前留下的一样。
果然,看到这道伤痕的人,眼中的信服之色又强烈了几分。
“这道伤疤好深啊!”
“按照伤势的恢复速度,应该像是一个月前留下的。”
“想必齐峰主这次的经历一定很深刻吧?”
听到这些话,齐运暗自松了口气。
他昨天早就考虑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所以才不惜自残,如果一点用处都没有,他这就叫自虐了。
不过最让他在意的,还是高坐首座上的部主烈天宗。
其他人也就罢了,部主相信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对方现在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小心翼翼抬头看去,只见烈天宗那张阴柔的脸上平静如常,看不出喜怒。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在烈天宗脸上看不也异样,齐运心里多少有些发虚。
便在这时,烈天宗终于开口说话了,“好了,能活着回来就好,冯长老回来后与我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番,齐运的行迹确实有些可疑,不过……”
说到这里,烈天宗又话锋一转,道:“如果他那时候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惜当面斩杀小流殇域的人,足以说明他对夜叉部的忠心,还有,他身上这伤不像是作假的,大家也就别再争议这个问题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部主烈天宗都这么说了,接下来终于没人再说什么。
而烈天宗,则继续望向齐运道:“你现在是八峰仅剩的真传弟子,你对此事可有什么想法么?”
齐运面色一肃,急忙惭愧的摇了摇头,“回部主,弟子人微言轻,不便多言。”
“有什么直接说,我记得上次你不是挺喜欢当出头鸟的吗?”
出头鸟?
他吗的,这话也说得太直白了吧?他就不怕在场各位有想法也不敢说出来?
只是在烈天宗那双深邃的目光下,他还无奈的站了出来,义愤填膺道:“这次我们夜叉部损失惨重,当然要让流殇域付出些代价,不然我夜叉部颜面何存?”
“嗯,还有吗?”烈天宗继续面无表情的问道。
“呃……没有了。”齐运尴尬道。
他的目的只是想引起两大势力决战,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具体要怎么做。
“在座各位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吗?”见齐运说不出个具体计划来,烈天宗又将目光描向了在场所有人。
在场虽然个个面带愤怒之色,但却没人站出来说话。
他们这个部主一向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在召集大家来之前,恐怕早就已经有了完整计划,他们就算真有什么想法,估计也不会说出来。
果然,见没人说话,烈天宗脸上布满了失望之色,但旋即,他又大手一挥,“我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叫来,是有件事情要宣布。”
此话一出,下方众人更是严阵以待。
“从今天开始,我夜叉部与流殇域,不死不休!”
声音高昂激荡,余音在大殿内回荡不休。
作为一个超然大势力之主,一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不然引发的后果将不堪设想,然而烈天宗这句话却说得如此坚定有力,众人似乎已经看到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的惨烈画面。
直到此刻,终于有一名长老站了出来,一脸凝重道:“部主,可是全面开战的话,以我们夜叉部现在的实力,恐怕无法跟流殇域抗衡啊。”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不过片刻间,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
而这些人,几乎都不赞成与流殇域全面开战。
至于原因,要么就是觉得夜叉部实力不足以与流殇域抗衡,要么就是觉得开战之后,会更加得不偿失,有些甚至觉得能忍则忍,没有必要跟流殇域一般见识。
齐运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相信,烈天宗居然敢说出这句话,就不会随便被众驳回。
果然,当众人的意见说得差不多完的时候,他终于拍案而起,铿锵有力的怒斥道:“过惯了几个纪元的太平日子,看来你们连尊严都可以不要了。”
此话一出,众人静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