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齐运张了张口,原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他从来不喜欢昧着良心说话,就算他来这里的出发点,是想从高若寒口中套出关于龙脉的秘密,甚至还存在着一丝非分之想,但要让他昧着良心夸高松这个人渣,他确实有些说不出来。
齐运不说话,高若寒也没有继续开口,两人就此沉默,气氛显得异常压抑。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还是齐运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默,“对了,高小姐今天约我来此,应该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
“有的。”
高若寒长出了口气,对于刚才压抑的气氛,她似乎也很不适应。
“那高小姐有话直说无妨。”
“齐公子,我今天来,有两件事情。”
一边说着,高若寒一边转过身,一双如水般的美眸直直盯着齐运。
“这就是传说中水灵灵的双眼么?”
刚刚与那双美眸对视了一瞬,齐运心里便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刚才因为光线有些暗淡,他还一直没有注意,此刻与之四目相对,他才发现,高若寒那双眼眸太迷人了,就连他这种心性坚如钢铁的人,也险些心神失守。
当然,所谓的坚如钢铁,那也只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如果让他在三界的几个女人知道,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好不容易从高若寒的魅惑中收回心魂,齐运这才干咳道:“咳、咳……高小姐,你说的两件事情,具体是哪两件?”
“第一,完成我之前说过的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
高若寒没有说话,而是缓缓伸出一只纤细的手,将她蒙在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
“她终于还是要以真面目示人了吗?”
刚刚看到高若寒伸手去摘面纱,齐运便两眼放光。
毕竟他来这里,除了想从高若寒口中套出有关龙脉的更多秘密,其实还想亲眼看看高若寒的面纱下,究竟藏着多么美艳绝伦的面孔。
今天在擂台上的时候,高若寒就曾经说过,这个世间除了亲生父母之外,只有她未来的夫君与救命恩人能看她的真正容貌,此刻她自动摘下来,想来那个心愿,应该是想让自己这个救命恩人一睹她的芳容。
“唰……”
在齐运期待的目光中,那张将高若寒真容遮住的面纱,终于应声而落。
只是当真正看清高若寒的真容时,齐运整个人呆滞住了,一张嘴也张大成了“O”型。
因为出现在他视线里的,不是想象中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美貌,而是一张布满刀痕,扭曲得不像人形的脸。
“鬼、鬼呀!”
因为与想象中差距太大,反应过来后,齐运下意识怪叫了一声。
只是下一刻,他又后悔了。
因为高若寒那美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深深的失望,确切的说,应该是绝望。
“我这副丑陋的容貌,想必把公子吓坏了吧?我真是可笑至极,明知自己丑陋不堪,竟然还妄想得到公子垂怜,抱歉,今天让公子扫兴了。”
高若寒声音很轻,很淡,然而落在齐运耳中,却像刀一样,狠狠扎入他的心底深处,痛得他难以呼吸。
“不,不是这样的,高小姐你听我解释,我并不是以貌取人,我只是、只是……”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齐运急忙解释了一句。
只是说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解释太苍白,太无力,以至于接下来的话,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毁容,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绝对都是难以言喻的痛,尤其是对于一位年轻的女子来说,对心理的阴影更是难以想象。自己突然怪叫着说她是“鬼”,可想而知,对她的心理该造成多么强烈的冲击,甚至有可能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说不定。
“真是该死,我真是该死啊!”
此时此刻,齐运心里的愧疚好比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然而意外的是,高若寒眼中的失望只是一闪而逝,片刻后,她又恢复了平静,“公子不必自责,我拥有一张丑陋的脸,这是事实,公子也只是在说事实而已,并没有错。”
高若寒越是这样,齐运心里的愧疚越发强烈。
思绪飞转间,他突然收起脸上的不自在,沉声问道:“敢问小姐脸上的伤从何而来?”
他问得这么直接,按理说,一般人绝对会恼羞成怒,毕竟这种伤害不但在生理上,对心理的影响更是无比深远,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愿提及。
他之所以明知还要问,原因很简单,既然更过分的话都已经说出来,这种问题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最重要的一点,因为心里愧疚的原因,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助高若寒恢复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