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六人中有一名二十来岁模样还算娇俏的妇人开口询问。
“谁跟你说府上在招女管事的?”方小福也似错愕地问了一句。
“不是……”
“是属下嘴笨,去官牙找人时便按女管事的规格提了要求,没想到……让他们有所误会了。”李全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上前弯腰谢罪,顺便为自己辩解。
“咱们府上可不要一来就想当女管事之人,这刚来……”方小福横了李全一眼,再次开口,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让人打断了。
“不招女管事还说那么多做什么,没的浪费别人的时间!”开口询问之人顿时拉下了脸色,表情不悦地直起了身,还拂了下袖子。
“就是,还害我白站了这么久,累死了。”另一个妇人也不高兴地抱怨了一句,竟是态度高傲地转身走了,别说行礼,招呼都没打一个。
其他人虽然没说什么,但跟着走的也有两个。最后就剩下两人还站在原地,虽然没有谦恭态度,但神情却依然平静。
“你们两个怎么不走?”方小福不由好奇地看着还站在这里的两人,虽然都是二十多岁模样,但一个梳妇人发髻,一个还是未嫁闺阁装扮。
而且两人衣着皆很朴素,虽无补丁,但也浆洗得有些泛白,头上也只戴了两朵绢花,不同的是妇人戴的绛紫色,未嫁女戴的纯白色。
“小妇人愿意为奴为婢,但小妇人只签活契,工钱月结,每月能有一、两次回家探视幼弟的机会。”
“奴家也只签活契,工钱月结,每月能有一、两次回家探视家人的机会。”
她们没有问工钱多少,只提了自己的要求,而且这些要求并不过份。对于招聘者和应聘方,本来就是双向选择的。
因此,方小福并未感觉有何不妥当,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她记得资料上所写,结了婚的妇人是个寡妇,回京城娘家投亲的,现在出来做工,想必是娘家日子艰苦便想减轻一下家里负担吧。
只是……
“你为何只探视幼弟,家中就只有一个幼弟了吗?”方小福突然伸手指向妇人,疑惑地问道。
“小妇人家里亲人搬走了,如今只有一名幼弟相依为命。”似明白了方小福为何疑惑,连忙又解释了一句,“幼弟是夫家幼弟。”
“原来如此。”方小福这才明白了为何这妇人的回答会和资料上有出入。
不过她仍是忍不住猜想,不知这妇人是真的亲人搬走,还是投亲不遇,或是亲人根本不愿意收留她和夫家幼弟呢?
正因为遇到了这种困境,才不得不留下来,即使不是初时所说的招女管事,也需要这份工作吧。
她又转向那个大姑娘:“把你家的情况说说吧,为何仍未出阁?”
此话一出,大家都很吃惊地看了她一眼,那名被问到的女子更是羞红了脸,眼眶都红了起来,但她目光灼灼,咬了咬唇终是忍住了被羞辱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