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不了。
昨晚她都说什么来着?她竟然说了那样的话也真是醉了。难怪哥哥们都不理会她,都把她当疯子了吧?
想到这里她突然两手捂脸有些羞愧。
“怎么了?不高兴吗?是不是怪咱们昨夜……”
方子湛离得最近,小丫头一动立刻就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她在捂脸,顿时急了,连忙抬手拉下她的小手掌还以为她哭了。
“没有啦,你们都在身边我觉得挺安心的,我是想到昨夜里我还要给你们讲睡前故事而你们都没理睬我,现在想来觉得害羞嘛。”
带着刚醒时的温软嗓音,如春风般撩得三兄弟不约而同有了奇怪的反应,一张张脸都变得通红了。
“我去外面看看。”方子健最先起身,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我去添件衣衫,老三你也该起了。”方子元也钻出了被窝,半弯着腰脚步匆匆往外跑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小屋的门被打开又关上。
方子湛在被窝里还握着方小福的手,心里万般不舍,磨磨蹭蹭地就想装作没听见。
“老三!”方子健还在外间穿衣,突然隐含着怒气喊了一声。
“起来了!”方子湛这才应了一声,内心却觉好崩溃。但他还是一咬牙掀被而起,滑坐到脚榻上开始慢吞吞地穿衣。
外间这才传来开门声,方子健走了出去。
方子湛直接在角屏后面用了马桶,听见水声方小福直接将枕头捂住了头,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是真的要让她提前适应那些生活吗?
压根没有往那方面想歪的小姑娘此时哪里会知道少年们的心事?
昨夜大被同眠也是包含了很多意义的,可能于她只是一种全新体验,于某些人,却是一生的美好回忆。
屋外雨声仍是连绵不断,没有要停的意思。客栈里几乎没有人出门,不是在房间里窝着,就是在大堂上坐着。
方子健去前面转了一圈儿,吩咐小二送热水到大家屋里,又去后面杂院里检查了自家的马匹和马车,这才回到房间。
别人不走,他们肯定要走,就算被雨阻住行程,他们也愿意呆在县城大客栈里,而不是小镇上。
因此,大家除了今儿起得有些晚,未能读书和写稿,但早餐仍是不受影响地吃了,各屋的人也准备停当,开始收拾行李。
汪二郎中和方子健说明情况后又去给后院杂屋的客人复诊,并且将方子健交代的二十两银子偷偷拿去给了那位病人。
那位病人叫华秋实,家住京城东北陈华县华家镇,家里开了间生意不错的杂货铺,他此行本是要去东边临海进些好干货,结果还没走到,竟在这里病下了。
为了不耽搁正事,他让同行的堂弟领小厮先行去进货,他在镇上养病,若是好得快便去赶上他们,若是不能则在此地等候他们回来,让他们行程不要变。
结果他这病竟是反反复复超出了他的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