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手搂起儿子一手护着媳妇的温润男子,方小福不由莞尔。
奕吉表哥才二十二岁,这个冬天里第二个孩子就要出生了。这成了亲的男子确实要比那些还不知爱情酸甜的后生们要多一种独特的气质。
她不由扭头看了方子湛一眼,方子湛正和姑爷爷、大表伯他们说话,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的小情绪。
石奕吉一手搂着儿子一手扶着娘子回自己屋去了,过了一会儿才独自回来,方小福正和小兄弟几个说话。
“小七儿。”石奕吉把小兄弟们赶开,在方小福侧面位置坐下,笑容带着微微窘意,问道,“不知你那儿可还需要帐房先生?”
“奕吉表哥不是到年底就不做帐房了吗?”方小福挑眉有些惊讶。
她在县城的时候就听说了,奕吉表哥今年也要参加院试,不管考没考上明年都不会在石场做帐房了,会专心读书应试。
“嗯,石场这边已经辞了,老板正在找接替的人,到时候我带新来的帐房两个月就可以不去了。”石奕吉解释,“明年我也想去县城开阔下眼界。”
方小福顿时有些明白奕吉表哥的意思。
虽然还有两个月他就是自由之身,最多三个月就能回来了。可表嫂快生了,他自然是不能立刻往外跑的。
而青翎书院是冬天入学,他若考上,差不多时间就要入书院读书,若没考上,他想在县城找一份工,继续半工半读等下一次机会,而不是什么也不做就呆家里读书。
他是个有妻儿的大人,自然不会和底下那几个弟弟比,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用着妹妹们赚回来的银子做个纯粹的读书人。
因此,他辞去石场的工作,不是因为家里银子多起来了,而是想去县城,考上或没考上,都不影响他半工半读。
方小福了然地点点头,笑问:“奕吉表哥是打算明年参加乡试,还是等三年后的机会?”
“一年后我可是不敢想了,何况今年能否考上秀才还是未知之事呢。”石奕吉终于红了脸。他都二十多岁了,还和弟弟们同上考场,多少有些难为情。
“不论是一年后还是三年后,表哥要上京赶考至少是后年了。”方小福呵呵一笑,说道,“我身边正缺个得力帐房呢。”
“表哥不必误会,这位置也不是临时为你而设的。”方小福见石奕吉错愕,连忙解释。
“表哥也知道,福缘食府下个月就要开张了,之后紧跟着是几间福缘食楼陆续开业,还有五子丘这个冬天也都会开起来。”
“等这些都安排了人手运作起来,我自然还有其它生意也要做。这活儿多了帐就难做。现在请的帐房和各负其职的管事们却只能管自己那一块。”
“因此,为了以后更多生意方便,我现在也要组建一个在我身边的总帐房,管总帐、查分帐什么的。”
“虽然我自己能做,但我肯定没时间,生意大了帐目就是重中之重,我正琢磨着这事儿呢,只是目前还没体现这个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