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继续哭吧闹吧,族长和族老们肯在你家呆这么久,可是看着你儿子的面儿,你再嚎下去,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玉嫂子说完鄙视地看了陆秦氏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她心里不禁有些感慨,陆行智咋说也是个举人,怎么就瞎了眼娶回这么个浑人,家门不幸啊。
这次陆秦氏并没有哭嚎多久,玉嫂子回来复命后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族长他们正问着陆云轩的学业和院试准备的情况时,陆秦氏就拿着一只有茶盘大小的木盒过来了。
她一进门就朝着族长跪下了,抬起苍白的眼,一双红肿的眼坚定地看着族长:“族长大伯在上,秦氏不敢违抗族里的决定,现交出当家权。”
“但这里是秦氏住了二十多年的家,如今为先夫守节自然也要在这个家里,何况家中还有幼儿未成亲,我也放心不下。”
“因此恳请族长大伯和各位族老垂怜,不看僧面看佛面,先夫怎说也是个举人,创下这私塾儒名远扬,若是他的遗孀被扫地出门,不是坏了他身后之名么?”
“你现在才想到行智哥身后之名?为了一座铺子,为了你娘家被休回的侄女,你看看你把这个家里闹成什么样儿了?”陆行广立刻冷哼了一声,骂道。
“云轩和云逸两个被人戳脊梁骨,你们家成为整个山北镇的笑话,你就不想他们的名声,不想陆家三房的名声?”
陆大伯也气怒地大声喝问:“这样的你还好意思谈行智的身后之名?你恶心谁啊?”
“我也不想这样啊,这不是被不孝子逼出来的么!”陆秦氏被骂得面红耳赤,心虚地辩解着。她可以什么都没所谓,唯独陆举人的名声她很在意。
她是举人娘子,陆举人的名声就是她的名声。
“把盒子交上来。”族长并没有参与这种辩驳,只是威严地下命令。
陆秦氏还想说什么,族长猛然大喝:“本族长面前,你没资格谈条件!”
陆秦氏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便眼睁睁地看着陆行广自她手中夺走那只木盒,眼中流露出不甘和愤怒,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那只木盒是被锁上的,陆秦氏并没有将钥匙交上来,族长看向她时,她却故意低了头装作不知。陆行广又“哼”了一声,便一斧头将锁扣给劈了下来。
盒子打开,里面竟还有一只小些的木盒,这只木盒到是没有上锁,直接打开盖子便可以看见里面的物品了。
一串钥匙放在一摞帐本上。陆行广并没有伸手去翻动它们,而是将木盒整个递给了陆云轩,其他人也没表示好奇。
陆云轩接过木盒放在茶几上,便将帐本拿出来看了看,然后翻开最新的那本,随便翻了几页便看到最后的数字,然后目光看向木盒里。
木盒里还有几锭银子、几串铜钱、一小叠银票。
他将银钱快速数了一下,这才说道:“虽然比帐本上少了一百多两的数,不过不重要了。下午我就会将家里的锁全部换一遍。”
也就是说,当家交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