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到会这样……”刘香儿被威胁到,不情不愿地低了头,小声道歉。
“你可以叫我一声表嫂,我当得起!”方小福抬起头,表情平静地看着站在不远处低着头的刘香儿,语气淡淡地说道。
“你说什么?”刘香儿震惊地抬起头,目光直射而来,气急道,“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湛表哥的娘子,凭我是方家上了族谱的媳妇,凭你湛表哥眼里、心里、整个生命里都只认我一个!他既不会休妻,更不会纳妾!”
“不错,我娘子说得对极了!”方子湛端着一盆冷水进来,语气隐含着怒意,狠狠地瞪了刘香儿一眼。
“我现在知道迎春的性子从哪儿来的了,我还是上午的话,你们姐妹再不好好受教,就是另一个迎春!”
“你!”刘香儿又气又委屈地看着方子湛,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她,为了这个小七儿一再教训她。她的眼眶又红了,眼泪随时想落下来。
“还不叫表嫂!好好给你表嫂道歉!”刘长青也气红了眼,冷着脸朝一脸委屈的刘香儿大声喝道。
刘香儿咬着唇死活不肯开口了,眼泪便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了。
“香儿表妹这八年都这么骄傲过来了,突然叫她低头怕是有些难,还是算了吧,大家清楚就成,小七儿也不在乎这一声没诚意的称呼。”
方小福任由方子湛捉了手泡在冷水中,看着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撇了撇嘴,开口说道。
“不过到底是快及笄了,再不教可来不及了,难道等她去了婆家被人嫌时再后悔当初没教么?”方小福见刘香儿朝自己气呼呼地瞪过来,于是再补上一刀。
她现在可是完全端着表嫂的架子说话呢,一个十二岁的闺女教训一个十四岁多的闺女,在年龄上是不应该,但在身份上绝对允许。
刘香儿气得满脸通红,手指着方小福骂了起来:“你神气什么呀,不就是我大姑父拣回来的孤女吗,走了大头运才成了童养媳。”
“童养媳你知道啥意思吗?夫家的婢女丫环,做牛做马的,真以为自己是个正经媳妇了?哼!”
“继续!越来越有迎春的神韵了,再悍两分就差不多了吧。”就在方志诚气得要开口时,方小福却冷哂一声,泰然自若地将自己放在了看戏的位置。
方志诚见她这般,便不介入了,他说了一声“我去拿烫伤膏”,就起身出去了。农家一般都备有这种膏药,因为大锅灶烫伤手是常有的事儿。
“外公,别怪我们不喜欢香儿表妹,她真的快无药可救了,而她今日这般欺负我媳妇,这笔帐我会记在心里。”
方子湛一边温柔地按着方小福的手,一边朝刘香儿横眉冷目。
自从经历了方迎春的事之后,他对这样性子的闺女就很敏感,十分看不惯。而在经历孙家算计后,他心里更多了几分冷意,谁想欺负他和小七儿都不成!
他心里的冷已被他深埋在心底,就是小七儿也没发现他的异常,只有在面对这种情况时,才会渐渐暴发出来,说话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