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次礼,但没再提接她出宫的事儿了。蜀王出事后,秋嬷嬷沉默了许多,没有正式为他求情,但也时不时提起他小时候的事儿,太后忆起从前,就有些不忍。若不是蜀王不老实,再次生事,说不定还真能凭着太后的这一份仁慈,苟延残喘至老死呢。”
听起来似乎挺可疑的。
秦含真对赵陌道:“这位秋嬷嬷明摆着就有些偏向蜀王府嘛,那如今难道太后娘娘依旧宠信她?”
赵陌摇头:“宠信说不上,只是太后娘娘时不时会让她陪着聊天,说些昔日旧事罢了。曾经侍候过太后的婢女们,就只有这一个还在,自然比别人不同。太后娘娘自己有主意,不会因为一个老婢女,就偏听偏信的。况且秋嬷嬷也知道分寸,不会在大事上多什么嘴。蜀王被圈禁时,她就是说几句好话,让太后念一念昔日旧情,留蜀王一命。但蜀王再次犯事,皇上决定了要从重处置他,太后不说话,秋嬷嬷也不会多嘴。她顶多就是更加沉默而已。然而,她无夫无子,无家无业,所依仗的只有太后娘娘一人。若是偏帮蜀王府,对她又有什么益处?即使她曾经服侍过蜀王几年,论情份,也终究比不得她与太后娘娘几十年的主仆情谊。因此我才犹豫,觉得她不可能是蜀王府的耳目。”
这倒也是……真要说情份,也是秋嬷嬷与蜀王或者蜀王妃之间有情份,后来蜀王夫妻连带小儿子都死了,只剩下一个蜀王世子,还有卖爹卖弟的嫌疑,秋嬷嬷跟他应该也没什么情份可言吧?
秦含真便道:“这些旧事,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想要查也不容易。而且,既然秋嬷嬷是太后看重的旧人,估计你想查她,就更加难上加难了。咱们还是先观望着吧。反正如今蜀王世子也作不了妖,任他在宫里有多少耳目,如今也派不上用场了。”
赵陌道:“蜀王世子如今被困在府里,出入不得自由,下人们进出采买,还要经过层层搜检,外人也不得入内,确实是没什么让他作妖的机会。只不过……有一件事我始终有些在意。”
秦含真便问他:“什么事儿呀?”
赵陌在意的是蜀王府的隔壁,住着旧日蜀王府的属官顾长史一家。这位顾长史对蜀王相当的忠心,不过本人倒是没什么劣迹罪行。似乎是因为他为人比较迂腐一些,连蜀王都不相信他会帮自己谋算皇储之位,所以不曾让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只让他管些王府内务或是封地政务什么的。也因为如此,顾长史在蜀王府事败后,比较幸运地置身事外。官儿是没得做了,家却没有被抄,总算是安然带着家眷返回了京城来。只是他家老宅似乎是叫族人占去了,他便在如今的地址置办的新家,竟是挨着蜀王府继续住着。哪怕蜀王一家在圈禁的几年里跟他没有半分接触,他也甘之如饴的样子。
秦含真听得叹气:“蜀王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居然到这时候,还有老臣对他如此忠心?而这老臣居然还是没有参与他谋逆行动的人?这脑子是不是太过迂腐了一点?”
赵陌有些嘲讽地道:“顾长史对蜀王倒是一片忠心,但蜀王对他恐怕并不信任,否则也不至于连一点儿消息都没让他知道了。这位顾长史,其实是当年蜀王就藩开府之前,由太后娘娘亲自挑选的属官,就图他忠诚稳重,为人可靠。他在蜀王府二三十年,一直兢兢业业,然而在蜀王看来,他恐怕更象是京中派来的耳目吧?”
秦含真对此无语。她问赵陌:“你为什么在意这位顾长史住在蜀王世子隔壁?难道这位迂腐的老实人,还能帮蜀王世子做些什么坏事?”
赵陌摇头:“顾长史不久前已经与老妻一起搬到了通州乡下居住,把宅子租了出去,说是要贴补家用。而租住他宅子的人,分成三拨,似乎彼此并不熟悉,但我总觉得……这三拨人都有些不寻常。他们都是壮年男子,虽说都号称是做生意的,但生意人为何要租住那等地段的宅子?满是达官贵人的街区,顾长史不可能不知道规矩,怎能胡乱将宅子租出去了事?”
原来是租客有问题。
秦含真道:“那你可以派人盯着些,看他们会不会有动作。”
赵陌道:“顾长史的宅子说是在蜀王世子府隔壁,其实还隔着一条巷子,巷子里经常有官兵巡视。说真的,若这些人有问题,我还真想不出他们之间要如何接触。”
秦含真随口道:“想要接触很难吗?蜀王世子只是被软禁,在宅子里还是有行动自由的。也许那些租客里有武林高手,可以在夜里飞檐走壁跑过来与蜀王世子秘密见面?又或者是他们悄悄儿挖个地道什么的,那不就能随时相见啦?”
赵陌又是一震,看向秦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