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秦平哪里敢多言?老老实实低头听训。
牛氏痛痛快快地骂了儿子一顿,总算把郁闷都发泄出来了,便神清气爽地领着儿子去见丈夫秦柏,对秦柏说明了原委,然后道:“平哥总算肯说实话了,他的婚事却不能再拖下去。我觉得蔡家的胜男就挺好的,年纪也大些,性情又爽利,跟我很合得来。要是侯爷觉得没问题,我就请人去云阳侯府说亲了。难为胜男那姑娘,好好的被人泼了污水,如今婚事艰难。我最看不得好人受委屈了,怎么也要替她洗刷清白才好!”
秦柏淡淡地看了秦平一眼,神色间有几分不满。秦平自知理亏,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老实认错。
秦柏就道:“就算当初你是一番好意,过后也该向父母禀明实情才是。既然你并没有合意的人选,婚事就交该给父母做主,而不是继续拿谎言拖延下去。倘若你母亲没有发现真相,你打算瞒到几时?且不说这么做,是否会令你错过好亲事,岭南上京的官儿不多,家中有未嫁女儿的更少,万一消息走漏,叫人猜疑上那些人家的女孩儿,损及他人名节,那岂不是你的过错?!”
秦平的头垂得更低了。
秦柏训完了儿子,又转头去说老妻:“这事儿虽是平哥不对,但一点儿小事,你也犯不着劳烦寿山伯夫人,更别说把吏部主事的太太请到家里来了。自家人犯的错,传到外头人耳中,终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
牛氏有些讪讪地:“我这不是为了稳妥么?我怀疑平哥在哄我,想要在京中给他说亲,但万一他说的是真话怎么办?他也不容易,万一有了中意的姑娘,却不能娶回来,那就太可怜了。不过你放心,我嘱咐过那个主事的太太了,她不敢说出去的。这种事,其实也不是没人找她打听过,她嘴紧得很,要不然寿山伯夫人也不会把她召过来问了。至于寿山伯夫人,咱们两家如今成了亲家,就不必太外道了。都是有儿有女的,谁还不明白做娘的一片苦心呢?”
寿山伯夫人如今是把女儿许配出去了,但儿子的亲事还没影儿呢,据说余公子也是位对自己婚事不在意的个性青年,寿山伯夫人没少为此操心。她跟牛氏,原本性情天差地别,但在儿女婚事上,却是越聊越投缘,都快成知己了。
秦柏对此十分无语,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转开话题:“夫人看中了云阳侯的族妹么?姑娘是好姑娘,只是我们秦家与蔡家已经联姻两次了,再有第三次,似乎太多了些?”
牛氏不明白:“哪儿有三次呀?悦娘又不是我们秦家的人,她姓卢!而且二房跟我们三房早分家好几年了,二房的孙女外孙女跟蔡家结了亲,又与我们三房有什么相干?胜男在蔡家也是远支,跟云阳侯府血缘远着呢,比蔡十七都远。这又有什么好忌讳的?”
秦柏不知道如何让老妻明白个中利弊,只能说:“皇上也十分关心平哥的婚事,改日我去跟皇上商量商量,看皇上是否有什么想法?你也不必太过执着于云阳侯的族妹了。我们平哥毕竟是续弦,并不能算是上好的夫婿人选。倘若蔡姑娘有更好的姻缘,你我也当为她高兴才是。”
牛氏有些悻悻地道:“要是咱们儿子没福,我也无话可说,但要是能说成,岂不是再好不过?你们男人,就总是喜欢想那许多有的没的。”
秦柏已经发了话,牛氏也不好再兴冲冲地嚷嚷着要去蔡家提亲了,只得按捺住心情,等秦柏进宫回来再说。
而秦含真这边,也很快得了消息。她悄悄儿找上父亲秦平,问他:“父亲如今穿帮了,当初我是怎么说的来着?”
秦平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头,没有说话。他被父母训了半日,这会子还有些头昏脑涨呢,精神也有些疲倦,只觉得身上懒懒的,不想多言。
秦含真见状,便又问他:“现在祖母看中了蔡家的胜男姑姑,但祖父还要问过皇上的意思。万一皇上不反对这门亲事呢?父亲觉得胜男姑姑如何?想要娶个什么样的妻子呢?”
秦平淡淡地道:“只要是个贤淑和气又心性正派的女子,能跟家里人好好相处的,也就够了。旁的我没想那么多。”
“从前您不想,就算了,如今既然续娶一事已成定局,您就多想想嘛,眼下还来得及调整人选的,好歹也是一辈子的事儿。”秦含真悄声问,“咱们不说具体的人选,只谈类型好了。胜男姑姑跟我娘是完全相反的类型,你更中意哪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