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能实现意图,这对你在楚江的发展,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电话很短,短短几句话就结束了。
陈京拿着话筒,很久才放下。
他清楚,伍大鸣打电话给他其实就是说一件事,那就是省委常委会的时间在什么时候。
这次会议决定的是荆江和陈京的命运,这一些彼此心中都清楚。
当然,这一次会议也决定伍大鸣是不是再一次遭遇滑铁卢,或者是占据楚江的天王山,从此能够变被动为主动。
这一些,两人也都清楚。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无须太多语言,陈京和伍大鸣合作多年,彼此相当了解。陈京也无须过多解释什么,因为他的招法,伍大鸣也能看得明白。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有很多时候,成败并不是人力能够决定的。
想到这些,陈京心中有些惭愧,一通简简单单的电话,汪鸣风给陈京传递的是他对陈京的信心不足,而伍大鸣传递的却是对陈京最大的支持!
这就是陈京和伍大鸣之间为什么如此有默契,如此心意相契合的原因。
所谓志同道合。
陈京和伍大鸣之间不止是上下级关系,更是朋友关系。更是志同道合的典范。
陈京惭愧的地方,就是他下了这么一个大局,一方面是为了荆江,另一方面也是想对整个楚江造成影响,从而对伍大鸣进行间接的支援。
可是一点小小的疏漏,让局面出现了变化,反而让伍大鸣置身在险境,他觉得自己有些愧对伍大鸣的期望。
将电话放在电话座上。陈京再一次拿起电话,这一次他电话打给了司机老何。
……
一条曲曲折折的小河,河水肮脏腐朽,满河都是各色垃圾。哪怕是冬季,都散发出阵阵的恶臭,让人感到恶心。
沿着河岸,两旁都是简易的窝棚,有的是木质结构,有的是砖石裸露的结构,上面清一色的盖着破旧的石棉瓦。这一眼望过去,就是房子叠着房子,给人唯一的感觉就是凌乱。肮脏。
这里就是荆江下岗职工聚集区的缩影,这样的棚户区,现在的荆江随处可见。
有些棚户区是老厂倒闭以后,下岗职工无处可去,就地搭建的。
有一些棚户区是以前的老房子,后来下岗职工为了能够住更多的人,不断的拓展。在毫无规划的情况下,越拓展越凌乱,就有了眼前的模样。
沿着满是泥水的胡同小道,陈京慢慢的前行。
天空有些毛毛雨,司机老何撑过一把伞,陈京摆摆手道:“收起来,这么小雨算什么?”
在雨中,陈京独自前行。
这个时候。棚户区大人们基本都出去做临工,这些人大都是干擦皮鞋,踩三轮,搞装卸这些低贱苦力活儿。留在家里的只有孩子还有一些妇孺。
孩子们玩耍,家里的老人和妇女,却都在忙碌。
生活的不易。只要能劳动的家庭成员,都得竭尽一切力量去劳作,唯有如此,方能保证一家人的生活。
陈京在一幢乱石小院子外面驻足,院子外面有三个四五岁的小孩盘着腿坐在台阶上玩抓石子的游戏。
小孩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污渍,其中有一个男孩,脸上就像一只huā猫,口鼻脸都沾满了泥巴,唯有一双乌黑的眼珠一尘不染。
小家伙几个玩得兴致勃勃,丝毫没有发现陈京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你们几个,都说不准在地下玩儿,你们不听话,小心我告诉你们家大人!”从门口忽然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手上挽着一个菜篮,瞪着眼就冲几个孩子吼道。
几个小家伙蹭蹭从地上爬起来,将石子一扔,拍拍手做鸟兽散。
小姑娘一笑,迈步继续前行,她一抬头,猛然看见陈京,愣了愣,脸“唰”一下变得通红。
陈京看着小姑娘,面容姣好,却干瘦干瘦,尤其是脸颊泛黄,一看就是长期生活艰苦,影响不良。
她身上穿着一件时下女孩流行的白底蓝huā的羽绒衣,衣服有些皱巴了,而且干瘪干瘪,显得很单薄,但是却干干净净。
她微微低头,十分的羞怯和手足无措。
“您……”她迟疑的道,她偷偷的用眼睛瞟陈京,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陈京微微的笑了笑,道:“你叫夏青吧!你父亲和爷爷在家吗?”
女孩抬头有些吃惊的看着陈京,怔怔半晌,忽然道:“您……您是陈〖书〗记?我……我……”
陈京点点头,道:“对,我今天专程过来看看你的爷爷,怎么了?今天你没上学?”
女孩脸色一变,有些黯然的摇摇头,却道:“爷爷和爸爸都在家,我……我去跟他们说。”
说完,她撒开脚步,转身就跑进了小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