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顾,德高招待所专门留了接待办的同志,专门负责接待工作,另外也负责省市之间的某些联络工作。
殷林很热情,他搞了一大桌子德高特色菜,陪酒的人都是以前省委里面的一帮他的老下属。
这些人现在都充斥在省城各个层面,甚至有人还身居高位,比如以前省委督查室主任邵德刚,现在他退居二线,到省政协担任经济委员会主任,级别正厅。实权不太大,但是政协专门委员会的地位高,这张皮子就让人不可小觑。
殷林频频向陈京敬酒,两人推杯换盏,喝得不少。
殷林借着三分醉意,道:“陈书记,咱们算是老相识了。你年纪轻轻,实在让人羡慕。现在省里的主要领导,你个个熟悉,刚才汪省长对你的期望也非常高啊。现在大环境就这样,大家都很困难。
你老弟在荆江搞出了什么新东西,可不能藏着掖着,不要忘记了咱们德高的这帮苦难兄弟了!”
陈京道:“殷书记,你跟我客气啥?说句实在话,我现在看着表面风光,实在是苦不堪言。荆江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下岗职工之城,社会矛盾之激烈,可以说是全省之冠。
再说了,现在外面的人没几个不是心怀鬼胎的,我到楚江来才几个月,可是被某些人拼命的往上捧。在殷书记面前我掏心陶肺的跟你讲,这是在搞捧杀。
我脑子里面弦崩得紧着呢,就怕跌得狠呐!”
殷林眉头一皱,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是何等老奸巨猾?陈京这番话说出来,他内心其实颇为震动。
陈京少年得志,背景关系在全省十几个市、自治州的书记中可以说首屈一指。
难得他在这个时候脑子还这么清醒,看来果然是在岭南和中央历练过的干部,水平实在不一般,见过世面,不像那些长期窝在楚江的老油条,坐井观天。
陈京顿了顿,道:“殷书记,刚才你说咱们不用客气。今天我也不客气,我想找你要个人,你得帮忙!”
殷林放下酒杯道:“都说不客气了,你要什么人,只要我能做得到,我能不帮忙?”
陈京高兴的一笑,道:“那就太好了,我缺个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我想把德高局的汤奕阳要过去。你放心,省厅那边我去打招呼,只要你点头,这个事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边说边摇头:“殷书记,不瞒你,荆江不比德高。德高的民风淳朴,老百姓相信政府。现在荆江很乱,尤其是基层,我不放心啊!”
殷林伸手在陈京肩膀上拍了拍,道:“你说的这个小汤我知道,刑侦好手。正儿八经的警察学校毕业的,前两年他还作为骨干被省厅派到国外去学习交流。是一把硬手。你老弟眼睛毒得很!”
陈京嘿嘿一笑,道:“殷书记,说话可要算数啊!”他凑近殷林的耳边:“我不白让你帮忙。我把万海集团沈董介绍给你。我保证给你德高带一笔投资过去,不能让你德高工业园一直没有像样的企业镇场子!”
殷林直愣愣的看着陈京,道:“此话当真?”
陈京皱皱眉头道:“你这什么意思?能假得了吗?我陈京做事是什么风格,你不知道?”
殷林眯眼瞅着陈京,良久哈哈大笑,道:“喝酒,喝酒!啥都不说了,咱们喝酒!”
陈京举杯,两人一饮而尽,同时笑起来。
殷林和雷鸣风不和,楚江尽知。
殷林和雷鸣风两人当年同为省委副秘书长,殷林的资历还老一些。
可是两人在角逐楚城市长的位子的时候,雷鸣风却占了上风,据说当时就因为雷鸣风耍了小动作,因为那段时间,殷林被传出和省国税局的某女处长关系暧昧。
两人因此结怨。
后来殷林没留在省城,反倒德高担任一把手,而雷鸣风却更进一步,担任了楚城市委书记,而且一步跨进了省常委序列,两人的距离拉大了。
陈京这一手,目的很清楚。他得给雷鸣风制造一点麻烦,省得以后楚城和荆江之间老有摩擦。
再说了,外面现在都传万海集团的变故是因为陈京挖墙脚引起的,陈京公开打死不承认,但是在私底下,这个事是大可利用的。
对汤奕阳陈京志在必得,能够得到汤奕阳,还能和殷林在某些问题上有共识,这对荆江恶劣的外部环境,也是一个不小的改善。
至于万海投资德高的事情,那已然是必然的动作。
德高地处楚江的正北方,毗邻楚北省,在整个中原地区地理位置特殊。
更重要的是德高西接川南,那一带落后地区交通运输全靠公路,而德高是唯一的通道。如此交通要到,万海早就瞄准了那边。
陈京把各方信息都掌握在了手中,自然可以轻松顺利的贯彻自己的意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