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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对黄宵很恭敬,也很谨慎。
黄宵听完唐贽的汇报,脸色有些难看,道:“这个陈京就是个滑头。这些年共和国眼红填海区的人有多少?这些个闲言啐语,不仅岭南各地倒处是,〖中〗央也到处是。
如果纪委都听风就是雨,听不得这些闲言碎语,是不是咱们临港还得给他们提供一个办公室?让他们常驻这边时刻监督?”
他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道:“特区特区,总有一些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地方。我们干工作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是全国改革开放的试验田,如果事事都中规中矩,事事都波澜不惊,那还有必要咱们这个试验田吗?
我倒要看看,这个陈京究竟有什么本事?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对咱们的工作指手画脚,我看他是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真以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了!”
见了唐贽,陈京心中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黄宵是政界的狂人,当年他在东北工作的时候,就顶撞过视察东北的某位〖中〗央重要领导。
据说那位领导气得晚饭都没吃,返回京城就要想办法把黄宵给撤掉。
可是黄宵终究没被撤,〖中〗央有领导欣赏他,他被免去工作后,进〖中〗央党校学习半年再复出。
一下就被直接任命为临港市市长。
填海区就是黄宵亲自规划的,从项目论证到项目规划新建,他都亲自过问。
这些年过去,填海区规模起来了,临港的经济走在了全省的前列,改制很成功,定位很清晰,前途很广阔,他黄宵的底气更足。
今天唐贽过来,完全就是来者不善。
陈京从唐贽的语气中听出了警告的意味,地方干部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在临港这块地面,除了黄宵还有谁?
唐贽是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胆量的!
陈京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就在他脑子里面琢磨黄宵会怎么对他施压的时候。
周海东的电话就到了。
电话接通,周海东道:“陈京,你怎么回事?怎么跑到临港去了?”
陈京忙向周海东汇报的情况,然后道:“周部长,这一次我们的网络举报中,关于临港填海区的举报也很多。既然六室的同志又有这样的要求,我认为,在这个时候我来临港了解情况,我们工作组进驻这边,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临港是特区,但是特区不代表特殊,我们工作组就不能查临港的问题吗?”
周海东勃然道:“陈京同志,你注意你的措辞。我刚才说临港是特殊化的地方吗?再回过头来说,你说临港不特殊,那香港特不特殊?国务|院受到香港方面的举报也不少,你是不是带个工作组去香港查一查?”
陈京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他沉默了片刻道:“部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我捅了篓子,给您添了麻烦?”
周海东语气放缓,道:“有人把咱们纪委工作过激,不讲工作方法,干扰地方发展的事情捅到李总那里去了。你说问题严不严重?李总下月初就要视察岭南,如果岭南是个乱摊子,是个乱局,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陈京道:“周部长,岭南如果是乱局,我会要我来负责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太荣幸了,我一个小小的局级副主任,就能搅乱一个省的局面?”
“你是鸭子死的嘴硬,我要求你立刻撤离临港。六室的事情我们管不到那么多,他们是特殊部门,我们在这中间掺和什么?”
陈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深陷进了沙发坐垫里面。
周海东三言两语,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境可能有效不妙。
自己一个局级干部,真要是跟黄宵较劲,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人家在地方工作多年,特区一把手,在京城里的关系根深蒂固,自己能够和他扳腕子吗?
陈京不说话,周海东道:“陈京,我知道你有些情绪。年轻人嘛,有一颗争胜之心可以理解。但是,咱们现在不是争胜的时候,我们纠风办有太多的工作要做。如果动不动就往死胡同里面钻,这不利于的成长?
你是咱们部里最年轻,也有最有前途的干部,卞〖书〗记很重视你。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事事要考虑大局,不要因为意气用事,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陈京良久点点头,道:“周部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真心的谢谢您的关心,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处理!不管怎样,我不会让您失望!”
陈京站起身来挂断电话,脸色渐渐的泛青。
他来回在房间里踱步,抬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