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厨房把拿手菜都上来,再去樊楼要几样,熬了一个多月,得好好吃一顿。”宁远吩咐多多。
“还有酒,就上回那酒,三十年的女儿红,多拿几坛,我跟远哥,还有小七好好喝几杯。”周六心里不痛快。
多多上上下下跑的飞快,片刻功夫,就摆了满桌,酒也温好了。
多多刚把温好的酒倒进小银壶里,周六就抓过银壶,自斟自饮,一连喝了两三杯。宁远伸手按住,“你这么喝,一会儿就得醉了,先吃点,酒得慢慢喝。”
“好。”周六顺从的放下杯子。
“小六这是怎么了?”墨七看的有些纳闷,“因为你姑母?不至于吧?你也是个看得很开的人,这生生死死,人之常情,长辈肯定走在咱们前头。”
“不是。”周六闷声答了句,“不算是因为姑母,姑母……唉,痛哭了一个月了,再难过也难过过去了。”
“那有什么事?除了你姑母这事,你们府上还有不好的事?全是好事儿啊!”墨七啧啧有声,“我听我阿爹说了,你阿爹封爵的事,礼部已经在议了,等十六开了衙,说不定旨意就下来了,听说也是个国公,一门两国公,满京城就你们一家!”
阿萝听的眼睛都睁大了,“那以后,六少爷也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了?”
“那当然!”墨七给周六的杯子斟了小半杯酒,自己斟满,“这杯贺你。”
“你太婆的病怎么样了?没见好?”宁远关切的问道。
“见好点儿了。”周六答道:“皇上一天派人看好几趟,太医说,太婆虽然心伤失守,好在都哭出来了,没有郁结在心里,再调理半个月一个月就能好了。”
“那就好,只要你太婆好好儿的……这事儿已经过去,咱们都好好儿的,来来来,喝一杯。”宁远的话中途一个转弯,举杯示意两人。
周六又喝了两杯,举着空杯子看着,眼泪汪汪。
“远哥,我心里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受,我想过了,不是因为姑母死了,姑母死了我是难过,可不是这个难过,那个不闷,现在我心里闷,远哥,我心里闷得很,都快透不过气了。”
周六泪眼花花,宁远伸手拍着他,“别急,慢慢说,说出来就不闷了。”宁远说着,给阿萝使了个眼色,阿萝呆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墨七这一回反应快了,吩咐多多,“你先到楼下,有事再叫你。”
“也不是太婆的病,太婆年纪这么大,哪年都病,又不是好不了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一直闷,闷的……睡不着,做梦……”
周六倒在他远哥怀里,呜呜的哭。
“我大嫂,也病了,病的……我不知道,大哥不理她,大伯娘也病了,也不是病了……我也不知道,家里人……都找阿娘,阿娘说句话……大伯娘从小就疼我。”
周六的话断断续续,含糊零乱,宁远却听的明明白白,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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