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胭脂,点染如花容颜。一夕斜阳,目送秋尘落幕。一抹芳草,遥看翠色如碧。倚窗独望,尽是满目苍凉。落霞孤鹜,秋水云天一色。正阳殿的偏殿内,元易斌正细细的为婉凝把脉。
看着婉凝苍白的面容,君颢心急如焚。第一次,为婉凝而担心。第一次,为婉凝而心痛。曾经他以为,身边的人都是太后所派来的。可是对婉凝的试探,已经造成了对婉凝无辜的伤害。
“怎样?”君颢看着元易斌收了医药箱,遂轻声问道。元易斌笑着摇手:“皇上不必担心,燕姑娘只是着了凉而已。”“元易斌,”君颢沉着声音说道,“在朕面前,你还要撒谎么?”
素来宫中御医,为了自保,通常都是将病情说得很浅。唯恐让宫中主子,产生惧怕之心。元易斌的这点心思,君颢自然看得出来。可是元易斌却说道:“微臣自然不敢,燕姑娘果然是着了凉,劳神过度。”
听了元易斌的话,君颢便挥挥手:“知道了,你去开药吧。”看着元易斌走后,君颢便坐在床榻边。看着双目紧闭的婉凝,心里很是难过。他伸出手来,轻轻握着她小小的手,感觉得到她手的冰冷。
她的额间,不停地冒着冷汗。君颢便唤来王连瑛,端了一盆热水。然后用毛巾轻轻蘸水,为婉凝擦拭汗水。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婉凝微弱的呼吸。君颢抚着婉凝手腕上的伤,微微有些疼。
夜里没有婉凝的服侍,君颢觉着少了些什么。纤云过来端了米酒,却被君颢冷言回绝:“这样的米酒,也亏你敢给朕端上来!”唬的纤云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君颢见此,遂打发了纤云。
“这也怨不得皇上,”王连瑛对纤云说道,“自从燕姑娘进了正阳殿,皇上早就习惯了。这都两天没有落轿了,你也应该谅解。”“这个,我还是知道的,”纤云抚了抚青丝,“我这就去看姑娘,劳烦公公照顾皇上了。”
当纤云来到房间里时,元易斌正在给婉凝请脉。纤云唯有在旁等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元易斌起身,纤云忙赶过去问:“元御医,姑娘究竟何时才醒?这都一天了,连水都喂不进呢……”
听了纤云所言,元易斌皱着眉道:“怎么,药没有吃么?”纤云点点头:“是啊,这可怎么办?”“不管怎样,都要吃药的,”元易斌说道,“你一定要想法子,要她吃药才会好的。”
看着婉凝一直昏迷,纤云也很焦急。她也不敢告诉君颢,唯恐君颢为婉凝担心。元易斌见此,想了想,便说道:“此事唯有皇上才可,你去找皇上吧。”听到这里,纤云还有些害怕。
元易斌背起药箱,对她说道:“我这里,还要去给丽妃和皇后请脉。你要注意,这屋子里多通风才可。”送走了元易斌,纤云便要去找君颢。却被王连瑛拦了下来:“你这么冒失,就不怕皇上责罚?”
纤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真是头疼。王连瑛说道:“皇上本就为了那封信笺心烦,燕姑娘又病着。你这会子去,岂不是自找苦吃?”“谁在外面?”君颢听到了纤云的声音。
紧皱眉头的婉凝,随时触动着君颢的心儿。他坐在榻边,轻轻抚着婉凝的发丝。便端起手边的药来,轻轻含在口中。俯下身子,对着婉凝的唇,一点一点的喂下去。
苦涩的药汁,在君颢的口中,越发变得甜蜜。看着婉凝被药汁打湿的唇角,君颢不觉用绢帕,细细的为她擦拭。很快,一小碗药汁被君颢喂进了婉凝口中。君颢很是欣喜,为婉凝掖好被角。
初冬的夜色来得很早,暮色苍茫,降临在这处幽深的宫苑。君颢不明白,为何婉凝宁愿选择挨冻,也要来见自己。难道她,果然是有事要告诉自己么?看着婉凝睡熟的样子,君颢只觉满腹疑惑。
不知过了多久,婉凝才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人,便是君颢。她以为是做梦,不觉勉强坐直身子来看。是了,不是君颢还有谁?她欣喜的抚着君颢的脸:“君颢?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有“皇上”这个称呼,也没有“奴婢”这个字眼。一切变得平淡有趣,在君颢看来,他和婉凝之间,似乎早已形成了默契。看着婉凝明亮的眸子,君颢就知道婉凝大约是已经好了。
可是他不能,不能告诉婉凝一切。遂起身冷着脸问道:“到底为何事,要深夜见朕?你就不怕,朕处死你么?”“我,我有要事,要告诉皇上……”平静下来的婉凝,说起话来支支吾吾。
也许对于婉凝而言,只有片刻的思念。她慢慢放下手来,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以为君颢会关切的问自己病情,可是她的以为再次落空。看着君颢背对自己,婉凝再次提醒道:“皇上,有人要加害于你!”
“朕的身边布满危机,”君颢淡然的说道,“加害于朕的人,还不少么?”“可是皇上,这次,是,是……”她说着,便摇摇晃晃的下了床,走到君颢跟前,低声道,“是苓昭仪,皇上,我,没有骗你……”
听到苓昭仪的名字,君颢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便毫不在意道:“她入宫才只一年,若是要害朕早就动了手。何劳你,来告诉朕!”“可是皇上,”婉凝还要说下去,却被君颢的冷目唬住了。
“奴婢确实,是为了皇上着想,”婉凝不甘心,遂跪在地上咬着牙道,“还请皇上,务必注意苓昭仪!”看着眼前,这个固执己见的女子。君颢倒是心里十分快慰,婉凝果然是向着自己的。
没有听到君颢的言辞,婉凝再次说道:“奴婢可以找到证据,还望皇上,给与奴婢一个机会!”“证据?”君颢来了兴趣,小小的侍女,竟然能够找到江苓嫣的证据,真可谓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君颢疑心那晚的信笺失踪。却是与江苓嫣有关,却是没有证据查验。多次召见江苓嫣落轿侍寝,奕然没有蛛丝马迹。如今婉凝说可以,君颢点头应允:“你要什么赏赐,朕可以答应你。”
长春宫内的七药香,点燃的很足。江苓嫣懒懒的倚在榻上,闭目养神。这时门轴声响动,是尺素进来了。她悄悄走到江苓嫣跟前,说道:“娘娘,奴婢都已经办妥了。娘娘可以,高枕无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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