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训练结束之后,詹邦德没有立即离开球场,他尾随孙国安,想从他嘴里套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队医,训练都结束了,你怎么还跟着我?”孙国安察觉了身后跟随的詹邦德。教练的脖颈上挂着个哨子,走路时那哨子摆来摆去的,看的詹邦德十分厌烦,他假想自己一把扯下那串哨子并将它狠狠摔烂,但现实中即使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教练,您有自己的办公室吗?”詹邦德试探性地发问,他想找到孙国安的办公室,从中找出些有关他个人的蛛丝马迹。譬如有些成家的男人会把自己的全家福照片放在办公桌上,如果孙国安也有类似的照片,就能判断他是否结婚、有没有孩子了。
“有倒是有,不过我才刚过来,里面很凌乱,还没好好打理。怎么,你有兴趣来参观参观?”孙国安离开训练场后像是换了一个人,一下子变得平易近人了。
“可以啊,教练,反正我闲着没什么事,可以帮你一起整理办公室。”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着缺个帮手,没想到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于是,詹邦德一路尾随孙国安,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怎么样,是不是有些乱?”
“没事,我帮教练整理整理就好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先帮我把这几个奖杯搬到橱柜里吧。”
詹邦德朝孙国安指着的纸箱瞧了瞧,那里放着一摞布满尘埃的奖杯,他拿起其中一个,用衣角稍作擦拭,发现上面刻着一行烫金的字。
“之江省高中足球联赛冠军!”詹邦德念着奖杯上的字,竟有些激动起来。
“啊,那是我之前带的一个中学队,在省城,想来已经过了十年了。”孙国安若无其事地说道。
“孙教练可是真人不露相啊。”詹邦德内心暗想,堂堂的高中联赛冠军教头,怎么就接手了英奇中学足球队这支鱼腩之师呢。恐怕他之前辉煌的执教名声,要毁在这支胸无大志的球队上了。
“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成绩。”孙国安依旧是一脸淡定。
“也不能这么说嘛,毕竟是自己手把手带出的球队,多少应该有些成就感。教练把这些奖杯放在自己的办公室,说明你还是挺看重这些荣誉。”
“是啊,一个个奖杯能让我想起过去的那段岁月,那时我还很年轻,比现在要冲动鲁莽得多。”孙国安说到此处,欲言又止,像是意识到有什么话不能说出口,一下子沉默了。
詹邦德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他想引导孙国安把话题深入下去。
“教练说这些奖杯能让你想起过去,具体是指什么吗?”
“也没什么,一些琐碎的往事,不值一提。”
詹邦德意识到在这样追问下去气氛会很尴尬,他决定先把这个教练不愿提及的事放一放,便把话题岔开。
“教练,箱子里的东西都给您摆好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事啦,今天就整理到这儿好了,改天我再叫足球队里几个孩子来帮忙。真是太谢谢你了,队医。”
“哪里哪里,一点绵薄之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詹邦德也鹦鹉学舌一般用上了教练的口头禅,这逗得一向以冷面示人的孙国安都笑了。
“走吧,我得回去了,一会儿还要去接我的女儿。”
什么,你都有女儿了?
詹邦德瞬间像电流通过全身,打了个激灵,这是一个重大的信息。
“教练看着挺年轻,没想到都有女儿啦。”
“可不是嘛,都六岁了,要不是考虑到她马上要去读小学了,需要一大笔钱,我才懒得接手英奇中学这支球队。”
“都六岁啦。看来教练的家庭生活一定很美满。”
“痛并快乐着吧。我倒是挺羡慕你这样的小年轻,手头有份不那么累人的工作,有大把时间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牵挂。”
“太闲的日子也不好受啊。”詹邦德想起自己失业的那段时间,整日无所事事地宅在家中,也不敢和熟人见面,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待业的窘境。
“别这么说,趁着现在的大好时光,好好享受吧年轻人。”孙国安拍了拍詹邦德的肩膀。
詹邦德和孙国安在办公室门口分别。他看着孙国安开着一辆大众牌轿车驶出了学校的西大门,脑海中幻想着孙国安女儿的模样。
他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给方宏发出了一条短信:方教练,我已调查出孙国安有一个女儿,下一步有何指示?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收到一条方宏回复的简讯:收到!请继续跟进,尤其是调查清楚他的老婆是谁。
詹邦德看着手机,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个狗仔队自己是要做到底了。
***
9月30日
周六是个休息日,原本计划一觉睡到十一二点的詹邦德,却被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詹邦德十分恼怒,他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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