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扣。
“进来吧。”督军收了兴致,坐在办公桌上。
孙辉是一个身材瘦弱的青年男子,戴一副金丝眼镜。闻听得督军命令,这才推门而入。
“文亭来了。”太太含笑寒暄。孙辉字文亭。
孙辉躬身道:“夫人也在。”
太太道:“你们聊正事吧,我先出去了。”、
说罢正要走出去,这时督军的声音响起:“出去干什么?就在这儿。”
太太脸色微变道:“你们谈的是军国大事,我又不懂。”
督军浓眉一挑:“不懂也坐我身边听着。”
“你。”
太太气结,当着外人面又不好硬驳了大帅的面子,只得狠狠剜了一眼督军,站到了身旁。
督军满意的不得了,这才对孙辉道:“这份电报你看过了吧?”
说罢,将文件夹里最上面的一张电报递给孙辉,道:“妈了个巴子的,江肇铭个老狐狸。老子上个月才向他要了一个北地七省联合督军的位子,今天这王八羔子就给老子来这一手。”
孙辉看了一眼电报,随即道:“卑职看过。江肇铭堂而皇之的派遣总领监事来沧州,无非是向大帅您暗示,也向天下暗示,他南方政府才是正统。我想江肇铭应该不止向沧州派了总领监事,西北沈阔派阀和西南端木派阀也被派遣了总领监事。”
督军不可置否的点头道:“继续说。”
孙辉道:“很明显,江肇铭在我们沧州楔入南方政府的人,并且广而告之,此举可谓妙棋。”
“自前朝幻灭,国内屡遭外邦侵略,各地纷乱不休,幸有大先生出山,统领各路派阀,驱除外侵。才勉强让国内看起来和平统一。然则,大先生逝世,群龙无首,南方政府又无铁腕有作为之人出头扛鼎。是以自大先生逝世后,各路派阀各自为政,南方政府虽名为中央政府,实则空有其名,当今天下大势,明眼人一眼就看出。”
“然则,天下几经动荡,百姓思归,仍视南方政府为国家正统。如此,江肇铭顶着这个王牌派遣总领监事,便是所谓行驶政府权力。这时候谁要是不接受或者杀掉关掉这所谓的总领监事,势必被冠以割裂国家的重罪,届时民心所背,其余派阀跟着打秋风,只怕处境被动至极。”
“还有一方面,这总领监事是南方政府派遣,有监察财政,军队,教育等等一切监察大权,你要是不让其接触,势必还是与刚才说的同样后果,要是任其监察,说不得能把这里捅破天,查出些言论啊密件什么的,放出风去,那些狂热的爱国人士各种游行示威,都能让你睡不好觉。”
督军点点头道:“这些我也想到了,但是如今,这总领监事杀不得也管不得,真是麻烦。”
孙辉则是扶了扶金丝眼镜,道:“此局也不尽然不能解。”
“哦?”督军问道:“怎么解?”
孙辉道:“大帅可知这次南方政府派来我沧州的总领监事是谁?”
督军眉头一挑:“妈了巴子,别卖关子赶紧的。”
孙辉忙称是,道:“此人名叫慕庭澜。”
“嗯?慕庭澜?是他?”
督军有些意外的说道。
孙辉继续道:“不错,卑职在收到这份电报后,立马查证那边的线报,确定来我沧州的是慕天澜,也是您的发小旧友。”
督军皱眉道:“他从大先生时期就一直就认南方政府的教育部长,这次江肇铭怎的将他派来了?”
孙辉道:“卑职以打听过,据那边线报讲,自大先生逝世后,慕先生虽名为教育部长但一直被排斥在江肇铭的核心圈子,这会儿实际上是含恨下野,彻底被驱逐出南方政界了。”
督军闻言叹道:“当年与他共同长大,他从文我从武。后来更是一同投效大先生麾下,他一直深受重用,出任教育部长,没想到这些年、、、哎、、、”
孙辉继续道:“大帅,江肇铭此举,看似无懈可击,实则只要慕先生能为我们所用,不仅可堵江肇铭的嘴,更能让我北地政权更加稳固。”
“慕先生出任教育部长多年,桃李满天下,于治学一道颇有建树。在国内外教育界都享有极高的威望,如若能让慕先生归附,出任我北地的教育总长,以他的威望当可让教育界日后一直不添乱游行。”
督军道思忖道:“莫说老子不敢保证能以发小旧友的情谊劝说他归附,即便他归附后,老子又如何能光明正大的让南方政府派遣的总领监察出任教育总长呢?”
孙辉道:“卑职先回答大帅的第二个顾虑。”
“卑职斗胆问大帅,又是如何让江肇铭白纸黑字的许您北地七省联合督军一职呢?”
督军大刺刺道:“老子硬要,他敢轻易驳了老子的面子吗?再说北地七省早已是老实际控制,不过就是一个空头奖状罢了。”
随即督军笑道:“对头,这次老子还要拿王八羔子答应这个要求。”
“你再说说如何能保证慕天澜归附老子?”
孙辉道:“卑职已收到情报,此番慕先生北上来沧州,随行除了几位属下监事外,还携妻女一道。”
督军眯起眼道:“你的意思是?”
孙辉点点头看向身边的太太,道:“早听说三公子已到适婚年龄,夫人一直操心三公子的婚姻大事。”
太太在一旁听得许久,她本蕙质兰心的人儿,早就听出了孙辉话里的意思。
道:“我是一直操心着老三的婚姻大事,但是当妈的也不能搞一言堂,毕竟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你们这个意思我不反对,但是全凭老三喜恶,如若老三看不对眼,不认同这门婚事,我也不会同意的。”
孙辉道:“夫人所言极是。料想那慕小姐书香门第,早就接触了新思想,如若都不对眼,那边也是不能成的。”
督军哈哈一笑道:“这好办,对不对上眼,来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要是因此能让这小王八羔子成熟起来,又顺带讨得一个儿媳,也是皆大欢喜嘛,哈哈哈。”
督军道:“对,就这么先定了。文亭啊你就先回去吧。顺带让赵英去把那小王八羔子给老子抓回来。”
“卑职告退。”孙辉这便退了出去。
一家酒楼里,南家润与几个公子哥围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这些公子哥都是北地权贵之后,也是南家润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如今全部被划归为一个警卫队。
“啊嚏。”一声,南家润打了一个老大的喷嚏。
“那个混蛋背后骂我来着。”南家润揉了揉鼻子,骂骂咧咧的说道。
“哈哈,谁敢骂你三哥呀,保不定是哪个深闺怨妇想三哥了吧。”精猴子似的周海生打趣道。
南家润嘿嘿笑道:“可别糟蹋我,三哥我都二十的人了,到现在还是洁身自好,平日里连女娃手没摸一下,哪来的深闺怨妇。”
“三哥,哥几个都穿破裆裤玩到大的,谁不知谁呀,就别在这儿装纯了。要说你是处男身哥几个还信,要说你连女孩子手都没碰,打死我吴大桂都不信。”身材魁梧的吴大桂大刺刺的说道。
其余几人也都哄笑,南家润也笑道:“你几时看到我碰过女娃的手了?今儿不说个所以然来,罚你多喝三大杯。”
吴大桂笑道:“我要是说了出来,你也得喝三杯?”
“好,就依你。”南家润豪气道。
周海生等人也很想知道吴大桂嘴里的新闻。
吴大桂嘿嘿一笑:“我说的这,不仅我看到过,在座的兄弟们都看到过,还经常看到。”
“哦?”南家润也有点惊奇了:“你倒是说说看。”
吴大桂笑道:“三哥可是经常被你的妹子仪萱缠着,不仅拉着手,有时候仪萱还吊着让你背呢。”
南家润哈哈大笑道:“我妹子我自然是碰着了,可不算数。”
吴大桂道:“如何不算的,仪萱妹子如何就不是女孩子了?我们又不是非得要碰情人关系的手才算数,对吧?”
周海生接口道:“是了是了,刚才也没立个字据规矩什么的,要说三哥这次着了道了,这酒非喝不可。”
说罢一众人起哄,哄闹个不停,南家润正被灌酒的间刻,侍卫长赵英匆匆赶来,喝退了众人,对南家润道:“大帅要见你,立刻和跟我回去。”
南家润刚好借故走脱,当时就拿了军服军帽一溜烟的跟着赵英往家里跑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