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是很聪明的动物,欺生,知道你不懂、不会,它不愿意服从你,这很正常。牵它的时候,要站在这个位置,转过来,对,你的位置要和它肩膀所在的位置差不多。不要在前面拖它,也不能让自己的方向和它相对,这样它会更加抗拒,不愿意跟你走。”说到这儿,张百六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走开,对彭文赋勾勾手,道,“来,走过来。”
张百六爱马。刚入帮的时候,甚至每天就睡在马棚里,照顾这些马比照顾自己勤快多了。虽然这几年来的频率明显降低了,但还是常常会来看看马。这些马都熟悉他,见他在旁边,这匹马较之刚刚温顺了很多。
“对,稍微走快一点。”张百六在旁边点着头,看彭文赋牵着马在空地上走,“转弯的时候要走在稍靠前的地方,引导着它转过来。圈子转大一点!对!姐夫,这些马都是驯好了的,脾气虽然不是匹匹都温顺,但服从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用不着紧张!要记得,马是极聪明的动物,你要是没有信心,它就会欺负你!而且在日后赶马的路上,很多时候,都需要你给马以信心、勇气,如果连你自己都紧张兮兮的,马就平静不下来,畏畏缩缩,或是太过急躁,就会出事!”
第一次和马相处,从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突然被踹到踩踏的恐惧,再到现在生疏渐渐转向熟稔的感觉,彭文赋自己也不禁觉得和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是新鲜。
见他已经开始可以自己牵着这匹马在空地上散步了,张百六背着手走向一旁正认真刷马的张宗汉。
或许是感觉到张百六的视线对着自己,张宗汉强压住心中的紧张,尽量回忆着父亲教导过的动作,以求不被张百六揪出毛病来。
有了彭文赋这个‘后进学员’做对比,张宗汉这个‘尖子生’的一举一动看在张百六眼中,自然是舒服的成分居多了。虽然也感觉到了他的紧张情绪,但却没有因此而挑剔他什么。反倒是只看了他短短的一小会儿,便貌似理解的转身走开了。
“禄坤!”张百六叫了一声,禄坤连忙到他身边。张百六低声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禄坤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连忙回答道:“爷,您昨天交代说,今天补偿大伙儿玩一天。但您也知道,您手下的人是个什么样子。尤其是罗汉,听说您在他的街面上受了伤,当场就飚了。要不是您有先见之明,吩咐下去了,他非得动刀子杀人不可。”
“唔。”张百六听罢了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对此似乎不太感兴趣,又接着问道,“其他两个呢?”
“其他两个?”禄坤想了一下,回答说,“盲四和花鞭回去之后,都安排手下仔细排查了自己的底盘,力求不会再出问题。只不过……”
禄坤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下,张百六看了看他道:“怎么了?”
“爷,花鞭的动作,似乎有点儿不同寻常啊……”禄坤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