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头,道:“至于嘛?我不就说了你两句……好好好,这次就算了。你也是做执事的人了,用人多少要讲究些规矩。坤爷是什么人?那是随便得罪的吗?好了,这次就算了,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丁孚善心情极差的转身就走。
胡有功却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丁孚善有多大的能耐?凭他几句话,胡有功当然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真正吓到他的,是刚刚走过去的鲁飙。一句话而已,吓走了胡有功所有关于面子的报复计划。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敢让张百六丢了一根儿头发,鲁飙那个疯子都能卸他一条腿去。
比起各堂主事,八大锅头这边的气氛就显得和睦很多了。他们也是需要常年跑在外面的,不像各堂主事那般,有那么多时间聚在一起勾心斗角。而且,八人中得到差事的人之一的张士祺,在张百六将彭文赋带走的同时,也跟着被叫走了。
“二爷,我真的没有再怎么碰过他了。”张士祺第n遍如此解释。
张百六停下脚步,看向他,奇怪的问道:“三哥,我问你啦?你解释什么啊?再说了,你说这话,你自己不觉得亏心吗?”
张士祺低下头,抿抿嘴,不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跟在后头,一路回了自己家中。
张士祺说他没再怎么碰过张宗汉,其实也不算说了假话,因为他确实没‘怎么’碰过张宗汉,顶多就是……额头上青了一块儿,身上的伤恢复得比预想的慢了一点儿而已。
张百六见了张宗汉的样子,就准备冲他这远房的堂哥发火,却被张宗汉挡在了前面。
“六叔,是我自己不小心,跟爹没关系的。您……别生气了……”张宗汉说得小心翼翼,低着头,不时观察一下张百六的神色,生怕拦不住他。
张百六盯着他看了半晌,又看了看被他挡住的张士祺,叹口气道:“宗汉,你要是不爱惜自己,我再想帮你都帮不到!行了,跟我走吧!春拔的时候你要还是这副样子,我看你怎么过得了关!”
正所谓,行船走马三分命。昌江帮的春拔选拔马脚子的规矩,为自家生意考虑的同时,实际上也是为了这些年轻人的生命安全着想。一共三条考核内容,都是历经了多少惨痛的教训,才渐渐总结起来的。
按照当年彭伦教给张百六的那句话说,那就是,凡是昌江帮要考核的内容,每一个字,都是一条命。
而其中的第一项考核内容,就是身体素质。想要当马脚子,经常几天都在跋涉,多少路程,都是用自己的两只脚,一步一步量过去的。甚至有些时候,遇上十分难走的路,为了保护驮货的骡马,还必须要替它们负担上一部分的货物。身体素质如果不能达标,弄不好就要死在半路上。
可看看彭文赋,张百六忍不住叹口气。
再看看张宗汉,他更是无奈地转过头。
愁人了!
这两个家伙,一个都不像能通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