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又对宿苍子道:“无垢子道友死于莫孤月之手,道友若是欲为其报仇,尽可去寻莫孤月。不过莫孤月虽将吞星图舍了给我,手中尚有一件日月五行轮的法宝,威力不在吞星图之下。”
宿苍子苦笑道:“掌教的好意我知道,是怕我神通不足,贸然去报仇,反而丢了性命。老道也有自知之明,这纯阳道果还是靠了祖师余荫才能成就,连一道还幽寒水,至今都未能炼成法宝。掌教放心,此事我会自家打算,无有十足把握,绝不会动手。”
凌冲颔首道:“那是最好不过。周天星斗大阵玄妙无方,按理该有三百六十五位高手坐镇各处阵眼,方能发挥最大威力。眼下只有四位纯阳老祖,此法便不可取,索性取其精华,就祭炼四灵四象阵法,借星斗大阵演化四灵星神,统领二十八路星宿。”
姬冰花道:“不错,这是眼下最妥善的法子。”凌冲道:“我还要花几日功夫,参悟星斗大阵奥妙,再来转授给各位。”众老祖皆曰:“善!”
当下凌冲就在太玄山上闭关,参悟周天星斗大阵。那周天大阵当真包罗万有,统摄星宿魔宗一切神通道法,颇有眼花缭乱之势。好在凌冲有参悟星斗元神剑的经验,又曾多次目睹星帝施展道法,还亲身对战过太弼等人,只参悟四灵四象真法,倒是没甚么难度。
参悟之中,凌冲心头一动,洞虚真界中太乙飞星符阵飞出,陡然解体成了点点星光,包裹了三百六十五枚根本符箓,与天穹之上周天星斗大阵相融成了一体。太乙飞星符阵本就是尹济以无上手段,自星宿魔宗道法中脱胎出来,演化而成,重归星斗大阵之中,也算相得益彰。得了太乙飞星符阵法力加持,周天星斗大阵也多出几分凝实之感。
晦明童子依旧眼巴巴的瞧着星斗大阵,却吃不到口中,急的眼珠乱转。三日之后,凌冲参悟出周天星斗大阵几分奥妙,将之传给四位纯阳老祖,开始修炼四灵星神之法。
凌冲并未将完整的四灵四象真法传授给四位老祖,而是每人各传一路道法,如此也不算泄露了星宿魔宗的根本传承。毕竟承了莫孤月的情面,不好做的太过。
星宿魔宗道法精妙,还在四位老祖所学道法之上,但各自修炼一路,却不费事。四位老祖将道法揣摩明白,各自接引星光修炼。天星界亦在万界之中,星光普照,四位老祖一起修炼,牵引星光,太玄山立时被无量星光包围,星芒载沉载浮之间,隐约有四尊星神浮现。
等到四位老祖将四灵星神草草祭炼出来,凌冲便展开吞星图,将其等纳入阵中,开始操演阵法。凌冲祭炼阵法,也未想要瞒过他人窥视,索性大大方方示人,四位老祖在吞星图中驾驭各自星神,此来彼去,演练大阵奥妙。
百炼道人修炼火行真气,便选了朱雀法相,修炼多日,感叹道:“星宿魔宗不愧为轮回界魔道第一门户,见微知著,道法果然玄妙!”姬冰花也道:“周天大阵容纳万有,我玄女宫的道法与之相比,却是失之博大。”
焚天魔祖离了那处山谷,也不疾飞,果然不多时杨逊追了出来,笑道:“焚天道友留步!”焚天魔祖冷冷说道:“杨掌教有何法旨?不妨说来听听!”
杨逊笑道:“焚天道友言重了,杨某不过是气不过焚天道友被奸人所害,元神两分,愿助道友一臂之力,取回另一半元神!”焚天魔祖冷笑道:“我便是被那郭纯阳算计,沦落至此。你与那厮同样出身轮回界,我又岂敢信你之言?”
杨逊道:“道友此言差矣!郭纯阳是太玄派,我乃少阳派,太玄少阳素来不共戴天,我又怎会与凌冲沆瀣一气?”焚天魔祖道:“你有甚么法子,能令我取回另一半元神?须知天妖那娘们可是不好斗!”
杨逊见他意动,笑道:“实不相瞒,杨某已与炼星魔祖结盟,联手对付太玄派,炼星魔祖志在天星界星核,第一个就要除掉那天妖,岂不就是道友的机会?”
焚天魔祖哂笑道:“哦?如此说来,本座还要谢过杨掌教的大恩大德了?只是杨掌教堂堂少阳掌教,玄门老祖,却与我等这些天魔、魔道之辈勾结,传扬出去,怕是不妥罢?”
杨逊道:“道友此言差矣!你我皆是修道人,当知到了归一之上,阴阳合流,玄魔混同,只有理念之争,并无正邪之分。杨某与炼星魔祖联手,任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焚天魔祖道:“若被炼星取走了天星界星核,此界必然崩塌,无数生灵都要死去,这等孽力业力要大过天去!那炼星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杨逊道:“炼星魔祖敢不敢造此杀孽,只为证道,我不知道,但地星界星核早就被道友炼化,却迟迟不肯取走,难道道友也是顾忌业力杀孽之事?”
焚天魔祖冷笑道:“先天星核何等玄妙庞大?以我的神通,岂能将之祭炼?杨掌教说笑了!”杨逊道:“我就不信凭道友千年苦功,就算不能将地星星核祭炼圆满,烙印几分真灵之印总能做到罢?”
焚天魔祖不置可否,笑了一声,道:“只要你以本命元神大道起誓,助我夺回另一半元神,我便倾力助你又有何妨?”杨逊目光闪动,说道:“你我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何况我还有师兄浩光帮衬,足可对付那天妖老祖。”
焚天魔祖见他不肯立誓,也不在意,道:“我另一半元神被封禁于一尊旱魃魔躯之中,由天妖那贱妇看守,若是稍有异动,只消往太火中一扔,便能将我元神炼化。除非你能事先将那贱妇引走,我之元神早已将旱魃魔躯炼化,自能回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