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墨忙催动丹田,当真一丝真气也凝聚不出,试了十几次,皆是如此,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眼见面前的汤是不得不喝了,但若汤中有毒,那不是将自己的性命白白交到他人手上?
不行!秦水墨心道:尹南殇伤势沉重眼睛已盲,断不能让他再受伤害,只得自己先尝一尝两碗汤了。
心念一动,秦水墨正欲端碗,就听尹南殇在耳畔轻声说道:“我闻着向左三十步外,有一株紫尾萱草,正是这汤中之毒的克星,你去采来!”
秦水墨扭头,见不远处却有一朵紫色大花,忙起身去采。
秦水墨走了几步心中寻思:只听说萱草可以食用,无非有些安五脏,利心志,令心好欢乐无忧,轻身,明目的功效,固也成“忘忧草”。何时能解毒了?何况他又怎知道这汤中是哪种毒?
一念至此,秦水墨急忙回身,只见尹南殇已将白瓷碗放下。
秦水墨忙一步奔回尹南殇身旁,瞧见他面具下的下巴上还滴着两滴汤汁。
尹南殇笑道:“我实在饿得慌,便替你尝了尝汤,味道不错呢——萱草呢?”
秦水墨赌气道:“有你这个试毒的大活人,还要那些花花草草做什么?”
说罢,秦水墨坐下,面对着白瓷碗,心中百感交集。
尹南殇在她耳畔轻轻笑道:“喝吧,没毒。”
尹南殇捧起自己面前的白瓷碗一饮而尽。
秦水墨端起碗,将脸埋在淡淡雾气里。
汤汁入口却是鲜香无比,秦水墨却品不出什么味道,只有点点泪珠落入碗中,添了些许咸涩。
孟婆看着尹南殇和秦水墨,叹口气道:“倘若当年他对我也能如此,我又怎能落得在这万星河苦守五十年的境地?”
尹南殇饮下孟婆汤后,自觉精神气力大为好转,背上的伤势也减轻了几分。尹南殇道:“多谢前辈赠汤,晚辈已觉得好多了。难道这万星河中只有前辈一个人?”
孟婆摇摇头道:“这万星河中,根本没有人,我只是——”说到此处,她却打住。
孟婆叹口气道:“时候不早了,二位还是启程吧。”
尹南殇接口道:“前辈既然不愿在此处,为何不离去?有什么是我们可以效劳的吗?”
孟婆一怔,笑道:“你们莫不是以为这万星河是幻术所成禁锢人的牢笼?”
尹南殇不回话。
孟婆继续道:“我们都是自愿守在这里的,无人强迫。”
一直未出声的秦水墨接口道:“你们?前辈的意思是这里还有其他人?”
孟婆听秦水墨已换了称呼叫自己“前辈”,冲她微微笑道:“两位向右,沿着这九亩松最长的枝杈所指的方向走,便会遇到你们认识的人了。其他的,恕老身无可奉告。”
“那这万星河究竟存在多久了?”秦水墨问道。
“具体无人知晓,总在千年以上了。”孟婆缓缓道。
秦水墨看看尹南殇,便拉着他站起身来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