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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可汗,末将带领手下禁军已在午时之前将全城细细搜寻一遍,将那些仍滞留家中的百姓送上了成凰山。”
棘默连点头道:“契苾将军辛苦了。此次破云海城你当立首功!”
“可汗?你叫他可汗?!”大殿内的高台之上七扭八歪坐着几十个人中有人站起来高声叫道。
众人看去,正是衣冠不整,满身泥水的清河公。那几十个人原来是云海国的一班枢要文武大臣。
契苾道元皱皱眉,走到清河公跟前施礼道:“父王,难道到此时您还执迷不悟?棘默连世子正是新的云海可汗。”
“哼——”清河公一甩衣袖冷笑道:“我真是养的好儿子,帮着外人来杀我,若不是你吃里扒外,就凭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能胜我?”
周遭之人听到他二人的对话,无不吃惊万分。
禁军统领契苾道元竟是清河公的儿子?此次破城,若不是契苾道元多方筹划,一力促成,还不知道要经多少波折。
只有棘默连等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明白契苾道元自幼志向高远,从小在兵营历练,从不告人自己的真实身世。十几年间从普通士兵升到禁军统领全凭自身本事。看到此情此景,虽不震惊,但心内也对契苾道元由衷敬佩,更是为这位好男儿的境遇唏嘘不已。
契苾道元双眼泛红转身走到棘默连面前,跪倒道:“求可汗开恩,免我父王一死。云海城之困,老可汗之死,全因我父王而起。破云海城也是军师妙计筹谋,契苾道元不敢居功,愿贬为庶人,只求放我父王一条生路。”
“契苾!”棘默连一把扶起契苾道元,眼中也湿润了,“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棘默连最好的兄弟!你——你怎能——如此自轻——”棘默连胸中一句“恕你和清河公无罪”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这千千万万的将士,满城的百姓,差一点就因为清河公的野心而失去生命,如今云海城破,正是赏罚分明激励将士的时机,如此轻易地饶了主犯,会让这些将士和百姓寒了心。
“呸——”清河公唾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孬种儿子。我云海人可以战死沙场,却不能苟且偷生!”
“伯父!”棘默连冲清河公叫道:“父仇不共戴天,但这私仇我可以不报。我还尊你一句伯父,是因你刚才还自称云海人。你既是云海人,为何只因个人野心置我云海数十万百姓于不顾?你可知云海城动乱,哥勿趁机西进,若是再拖延两日,只怕哥勿的铁蹄就要踏破云海城门了!”
“哈——哈——哈——哈——”清河公仰天大笑,眼中满是不屑“毛头小子,你真以为你是云海可汗,就能教训长辈了?南朝人讲‘成王败寇’,你叔父我还没输!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父王!”契苾道元悲愤交加。
“闭嘴!”清河公冲棘默连狰狞一笑“棘默连小儿我且问你,你当真敢杀我?你当真杀得了我?!”
棘默连望着被重重包围的清河公和一班文武大臣,又回头将一众跟随自己的将士扫视一遍,转头紧紧盯着清河公的脸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