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看着傅报国:“综上所述,傅帅您只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而寒山河除了是最出色的军人之外,还是一个极端犀利的政治家,他连自己的生死都能利用得如此彻底,同样的可惊可怖,触目惊心!”
傅报国苦笑一声:“傅某哪里能够如云公子一般设想周到,刚才唯一一念,就只有同为军人,更是如此令人尊敬的军界神话,这个忙对于我来说,一定要帮;哪怕为此要背负罪责,也是必须要做的!”
他转头,凝注着云扬的眼睛,道:“关于这件事,我会亲自上表跟陛下解释,责无旁贷,绝无推卸。”
云扬微笑道:“傅帅是怕我偷偷跟陛下打小报告?刚才寒山河那句天潢贵胄,竟还有此效能,具体而微的离间了我跟傅帅哈哈!傅帅本来就看我不怎么顺眼,现在我又多了一重皇室宗亲的身份,立场更加的微妙了,是不!”
傅报国一阵尴尬,道:“没那意思,真没那意思,云公子你想多了……”
云扬不以为忤的哈哈大笑,随即又压低了声音,道:“傅帅,关于此事,我认为到此为止也好。这个中微妙之处,放眼天下间,大抵就只得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而已。东玄军方对你恨之入骨,无论如何,表面上也是你逼死了寒山河。所以……我们不必再为自己制造额外的麻烦,徒惹自己烦恼。”
傅报国忽而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云扬一番,似乎是重新认识了云扬一般,云扬满脸尽是坦诚的微笑:“傅帅,有些话柄和口实,能不泄露还是不要漏出去的好。须知道再开明的君主,也会存有猜忌之心。再公平坦荡的朝堂,也难免会有倾轧现象。尤其是有些时候牵扯到的莫大利益的时候,明知不该为不能为,却不得不为的情况,岂在少数……”
傅报国轻轻叹了口气:“是啊……”
云扬道:“而我,只是一个侯爷公子,就算我亦有皇室血脉,但终此一生,绝无可能得到皇室承认,自然也就不可能参与到那块大蛋糕的瓜分之中……其实以我的修为层次,一般的世俗利益,也入不得我之眼内……这么说会不会太嚣张了?!呵呵。”
傅报国忍不住展颜一笑,道:“这句话,嚣张自然是嚣张,但更多的是实在。”
他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这件事情烂到肚子里了吧,左右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云扬会意,道:“就是如此,我也会将之烂在肚子里。对了,彼时傅帅回京述职的时候,可要请我喝顿酒。”
傅报国大笑:“没有问题,我让人挖一个大池塘灌满美酒,再多多的预备肉食,然后直接让你住到里面,云公子往昔的雅号,傅某早有耳闻,不怕公子的肚量。”
云扬哈哈大笑:“传说中的酒池肉林吗?那可就说好了,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说罢,两人转身策马往回走。
“大战至此告一段落,看这情况,相信东玄方面至少三数年之内,再难有什么大的战事动作了,那之后傅帅可有什么打算?”云扬问道。
“我曾经答应了云尊大人,誓死守卫铁骨关。”傅报国尊敬的说道:“现在原来的铁骨关虽然已经毁掉了,我打算多多的调动人手,争取在这两年时间之内,重新打造出一座比以前的铁骨关更加坚固几倍的关隘出来,大抵东线这边短期内不会再有烦扰,必可功成。”
“要说这一次铁骨关毁得可谓彻底,乃是从根基上被毁,倒是方便我另起炉灶,重新构架。”
说到这件事,傅报国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就算两年三年之后战端当真再起,新的铁骨关却必然会让东玄知道,这一块硬骨头,是他们根本啃不动的,天下第一雄关,仍旧横亘在他们身前。”
云扬静静地说道:“错误。”
傅报国愕然:“错误?”
云扬道:“傅帅的想法太过于保守了。往昔铁骨关的存在,乃是为了防御东玄,这一点无可厚非。因为东玄有天下第一的兵马,更有天下第一的统帅主持,面对这样的强强组合,以守御为先,理所该然。”
“然而今日以后,东玄再没有了那些。尤其是失去了寒山河的压制之后,东玄朝堂上文武内斗的局势一定会空前的剧烈。”
云扬平平静静地说道:“所以,你重建铁骨关,意欲守卫疆土,已经是弊大于利,效果有限至极,我倒希望傅帅能够将新铁骨关做成一个堡垒;以进攻为主的碉堡。”
“今后,我们玉唐将再也不是任人欺凌,任人进侵的国家了,将基本策略方向调转,转守为攻。”
云扬转头看着傅报国,微笑道:“或许,策马他国,开疆扩土,一统天下的大业,将要从两三年之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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