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稿?”
李时珍打开册子,又合上册子,站起身来,离开绣墩,走向卫龙,深深揖拜:“老朽有眼无珠,请榜首恕罪!”
很显然,卫龙抛出的一本册子,正是句读的原稿,其中隐有天道之雷,曾经在封面的笔划间留下雷电的印迹,以至于同样听过天道之雷的李时珍可以感应,可以分辨。
也就是说,满堂文武只有李时珍因为《本草纲目》,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卫龙才是句读的发明者,蔡儒是剽窃者。
同时,李时珍想起殿前的一幕,自己不齿榜首的作为,弃榜首而去。此时,情况已然不同,李时珍陷入深深的自责,这才检讨自己,以三百多岁的高龄,以神医的崇高地位,以天道之雷的见证者,向卫龙揖拜。
卫龙急忙闪开,不敢受礼:“神医言重了,卫某愧不敢当!”
“句读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请受老朽一拜!否则,老朽于心不安啊!”
突然,朱元璋拿起和氏璧,运转愫气,启动功能,就见和氏璧射出一缕肉眼可见的清辉,将卫龙定在原地,闪避不得。
朱元璋笑道:“请神医代朕礼敬榜首!”
“遵旨!”李时珍欣然领命,面朝卫龙,正式揖拜,“老朽拜谢榜首,代陛下礼敬榜首,代天下人恭谢榜首!”
滴答!
蔡儒额头的汗珠滚落,神色慌张,大喊大叫:“老朽不服,老朽断然不服!”
朱元璋冷冷地问:“为何不服?”
“两本册子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为什么私相授受、区别对待、公然袒护卫氏?殊不知,老朽才是正宗的发明者,卫氏才是可恶的剽窃者!”
朱元璋笑而不语。
李时珍笑而不语。
他们都不想揭开天道之雷的隐秘。
他们都想把天道之雷当作自家门庭的底蕴,列入家学的传承,以飨后裔。
这就是世家掌控知识的现实,这就是世家封锁知识的事实。
有鉴于此,卫龙眼珠一转,瞬间做出决定,毅然公开隐秘:“蔡儒,你今天必死无疑,断无幸理!那么,我也不怕告诉你,在我的册子中,含有天道之雷的光芒,受到天道的庇护!这才是我的底牌,你呢?你拿得出来吗?”
“天道之雷?那是什么鬼玩意?为何老朽活了两百多年,却从来不曾听闻过?”
“你想知道原因吗?”
“你讲,我听。”
殿中的一众人等,学着蔡儒的样子,纷纷摆出侧耳倾听的架势,静静等候卫龙的答案。
“很简单!你活了两百多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噗嗤!
朱雨铃笑的很开心,笑的花枝乱颤。
文武百官哄堂大笑,就连最刚毅的徐达也是捧腹大笑,就连最稳重的刘伯温和朱元璋也是对视一眼,微笑点头。
然而,还有一人冷若冰霜,不苟言笑。
他坐在世家豪门的队列中,双眼始终闭合,神色始终不变,身体纹丝不动,仿佛世外高人,跳出五行外,不在五行中。
正是明国守藏室的吏正,正是道祖的血脉后裔,正是“清心寡欲,清静无为”的李含道。
蔡儒面红耳赤,目光一扫,看到顶头上司李含道,急忙求救:“吏正老大人,老朽不相信天道之雷的存在,特别是书中藏有天道之雷,简直就是荒唐、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李含道睁开一丝眼皮,淡淡地说:“质疑天道之雷,就是质疑道祖和龙神,真是无知者无畏。那么,你想听吗?”
“想听!而且,非听不可!否则,老朽断然不服,就是死,也是死不瞑目!”
蔡儒心存侥幸,抱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的稻草。
“想听,就听着。其实,不止你想听,老夫也想听,大家都想听。”李含道慢吞吞地站起来,稳步走向殿中央,伸手擎起一本薄薄的册子,面朝朱元璋,恭谨地揖拜,“陛下,请恕老臣冒犯龙颜,圣前放肆。”
“无妨!请吏正施法,朕也想听听天道之雷!”
“谢陛下不罪之恩,老臣这就施法,重现天道之雷。”
就见李含道取出一块小小的印章,开始现场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