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你不怕司马石和赵无言放弃对付斗姆元君,直接捉拿你们?”柳漱玉声音越来越小。
顾小桑捂嘴笑道:“是我们对神都的威胁大,还是斗姆元君?即使真有失算,大不了亦将我们的圣皇魔令丢出,再不济,就让他们捉呗,只要不当场死掉,总有机会。”
柳漱玉听得怔怔出神,只觉妖女未尽之意充满谜团,让人不由自主相信她肯定能脱困。
顾小桑突然收敛笑容,目光看着柳漱玉眼睛:“除了道谢,小妹此次前来,尚有一事与柳姐姐商量。”
柳漱玉内心打鼓,满是戒备,可刚才顾小桑“详尽而细致的解释”在她心里营造出了一个聪明强大、狡猾多智、心狠手辣的妖女形象,气势和心灵皆被彻底压制,颇显柔弱道:“何事?”
顾小桑嫣然一笑,百花盛放,纵是女子也看得移不开眼睛:“玄女尚在,玄女传人永远是传人,你若死掉,素女道亦不会太过烦恼,大不了再寻可容纳仙灵之气的女婴,过往又非没有类似之事。”
“而你,性命只有一条,若是亡于我手,永归真空家乡,再无重来机会,也没人生可享,你舍得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漱玉眼睛微眯。
顾小桑抿嘴笑道:“小妹只是想与柳姐姐放弃前嫌,真诚联手,日后互相帮助。”
柳漱玉心知肚明,所谓互相帮助,八成是自己被逼为她做事,一时脸色阴沉,想着是拼命,还是妥协。
顾小桑指着屏风后面:“有我相助,你自可缓慢吸收她体内的仙灵之气,转化自身躯体,谁为主谁为应并非不可改变,而我要你所做之事,不会超过三件,且不危及素女道传承,如此不是彼此有利的选择吗?”
柳漱玉砰然心动,加上形势比人强,顾小桑又成功在她心里营造出了狡猾可怕、无法战胜的妖女形象,略作犹豫后道:“我如何信你?”
顾小桑笑得眼睛弯起,拿出一张古朴又陈旧的黄纸:“咱们签订契约吧,自有大能为证。”
虽然有种被卖的感觉,柳漱玉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签下。
契约成立,顾小桑捂着两边脸蛋,似乎略有潮红,娇憨自语:“别人都是苦心积虑,乔装改扮,舍弃身份,方能潜伏入内,唯我可以让玄女传人成为内应,若被相公知道,他怕是会呆若木鸡……事情总算要步入正轨了……”
她语气满是笑意,可又有几分杀气,听得柳漱玉头皮发麻,没敢问她相公是谁,心中颇多猜测。
顾小桑与柳漱玉约定好吸纳仙灵之气的事情后,牵着小女孩步出柳漱玉闺房。
刚刚离开,她脸上笑容尽数收敛,再无潮红,仿佛刚才所言皆是梦呓,幽深平静,空谷之兰。
…………
有苏离的叮嘱,孟奇又回顾了神都之事,发现自己绝大部分遭遇都是由圣皇魔令引出,若老老实实呆着,自可像齐正言、阮玉书和赵恒般平静等待琼华宴的开始,于是他决定专心修炼,不再招惹麻烦。
翌日清晨,孟奇刚与斗姆元君聊了几句修炼之事,忽然感应到家仆来请。
“二少爷,门外有人请您一会。”家仆低着头,恭敬禀报。
“谁?”孟奇皱了皱眉,怎么找到苏家别院来了?
家仆老老实实回答:“他并未告知,只言与二少爷您在中州镖局外见过一面。”
中州镖局?孟奇陡然想起那辆“消失”的马车!
居然主动找上门?孟奇思忖苏离与苏越皆在别院,于是反锁房门,前往门口。
苏家别院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正是孟奇追丢的那辆。
当时孟奇与马车尚有一段距离,失去锁定后又花费了些许时间才到街道,只能看见一驾架马车与众多行人经过,一时难以搜寻,再加上想着这段时间足够对方重要人物弃车潜逃,所以孟奇放弃了追踪。
马车外立着一名长身玉立的年轻人,宽袍大袖,古风浓郁,腰间悬着一把长剑,面容谈不上出类拔萃,但自有丰神俊朗之感,静静站在那里,便如融入了天地,与马车、马匹、石凳、河流等浑然一体。
是当时视线碰撞那人……孟奇不急不徐过去。
这名年轻人拱手笑道:“在下崔辙,慕名已久。”
崔辙?紫极剑崔辙?镖物的委托者是平津崔氏!孟奇瞳孔略微收缩。
“哪里,小有薄名而已。”他谦虚回答。
崔辙微微一笑:“家中长辈对昨日傍晚一战很是好奇,想请苏少侠过府一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