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感觉衣领一紧,再次腾空,跃过了有些呆愣的追赶众人,向着来处飞奔。
“他到底想做什么?”上官横完全不清楚孟奇想做什么了,只是看着他扑下悬崖,如老鹰捉小鸡般抓起之前祸水东引的男子,然后反向而行,“飞”过追赶着,向着远处“慢悠悠”奔逃。
“快追!”众人回过神来,一时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就追赶而去。
他们轻车熟路,似乎越追越近,就在这时,孟奇提着持剑男子,踏着陡峭难行的峭壁,蹬蹬往上,接着一个回环,又再次越过他们,奔向上官横。
“他想做什么……”追赶的众人开始觉得怪异,可又舍不得千年雪莲,习惯性转身追逐。
到了凹陷避风处,孟奇顿住脚步,等待着后面之人的靠拢,到了某个距离,他将雪莲塞入持剑男子怀中,顺手解开他的穴道,自己悠然回坐火堆旁。
包括上官横在内,所有人都呆了,这他娘他爷爷的到底什么事儿?
孟奇看了看持剑男子和后面追赶之人,微笑道:
“你们继续。”
持剑男子下意识回头一望,瞳孔顿时收缩如针尖,这个距离,这个距离,它与之前自己丢出雪莲时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完全回归了祸水东引前的状态,分毫不差,除了心情!
难怪说“继续”……追赶众人亦明白了怎么回事,一个个瞠目结舌。
他就为了这样的“置身事外”,如此大费周折?
可大费周折之中表现出来的实力简直让人惊心动魄!
四周静悄悄一片,宛若死地。
忽然,持剑男子最先反应过来,发足狂奔,再临悬崖,他仗着有双珍稀手套,想靠着地利逃走。
他的动作打破了凝固,追赶众人随之发力,他们经过凹陷处时,竟无一人敢直视孟奇。
“为什么要这么做?”上官横不解问道。
“于我而言,千年雪莲算得珍贵,但天人合一,寻求自身道路,不仅仅是对天地和内景的感悟,还有自身心灵的修炼,克制贪婪,不违本心,亦是磨砺的一部分。”孟奇微笑道,“若是无主之物,我自不怕争夺,可别人既然已经得手,那就不能插足了,制住他,带着他跑一跑,吓他一吓,算是祸水东引的‘报答’。”
孟奇口中的珍贵是指能换不少善功。
“这我明白,可何必如此麻烦?非得强调‘继续’?”上官横强调自己的问题。
孟奇“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不懂……”
上官横确实不懂,只能闷闷调息,等待天明。
又经一日,两人有惊无险抵达了峰顶。
这里方圆不过几丈,怪石嶙峋,披着冰衣,万年不化,而在峰顶正中,有个小小的冰屋,小的只能盘腿坐下一个人。
它里面正坐着一个怪人,须发灰白,长而杂乱,互相缠绕,将脸庞全都遮住,只露出了一双充满迷茫情绪的眼睛。
他望着旷远蔚蓝又清澈天空,怔怔出神。
“黄粱前辈,晚辈巨原上官横,前来拜见。”上官横行礼道。
孟奇听上官横提过,此人姓黄,常言凡俗似大梦一场,故自号黄粱。
怪人理都没理两人,依然神游天外。
“前辈,晚辈有位朋友,常思天地虚实,日月之别,特来请教。”上官横收敛起怒意道。
怪人忽地转头看向孟奇,声音沉哑道:“汝也知虚假与真实?”
“何可变,何不可变,这方天地是否为唯一,日月星辰又有何实质之别,晚辈常常苦恼与此。”孟奇坦然回答。
怪人低笑了一声:“想不到除了几个宗门,这方天地还有思考类似问题的人,吾道不孤也!”
他眼中迷茫消失,深沉黝黑,状若夜晚繁星,但又没有一点闪烁,毫无变化:
“吾之所以比俗人想得更多更远,除了得到师长传承,知晓种种密辛,还因为……”他顿了顿道,“吾非此方世界之人。”
孟奇心中一震,他是自己这样的穿越者,还是轮回世界之人?
上官横更是震惊,之前从未听这疯子说过!
不过疯子之话做不得准。
“吾之世界亦是修行武道……”黄粱缓缓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