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飞笑笑:“这我可说不可口。”
艳炟又怒了,手伸向腰间骨鞭,作势要抽他。
云飞眼疾手快,伸手按住,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柔声道:“这可是在冰族,好歹给我留些面子。”
“哼!谁让你不会说话!”艳炟不爽,手却依旧让他握着。
云飞看着渐渐接近的王驾,语气居然是少有的怅然:“生老病死,都是世间常态。即使是神,也逃不过衰老和死亡。纵然真的有神能够逃脱这一切,他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艳炟面带茫然地看看云飞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王驾,“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云飞收回目光,眼含笑意地看向艳炟,“纵然衰老不可抗拒,可是有我陪着你一起变老,不是也很好么?”
“恩,也算不错吧。”艳炟心中有暖意上涌,可是依旧嘴硬,只是默默握紧了他的手。
王驾越来越近,凭艳炟的目力,已经可以看清樱空释那万年不变的冷漠脸。想到自己的族群差点就覆灭在他手上,终究还是介怀,于是略带嘲讽地说道:
“也不知道樱空释这冰王当着有什么意思?他执掌三界,可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听说他那个哥哥卡索又去寻找凡人妻子的转世了吧?他也没有册立冰后,连个妃子都没有,这王做得也太无趣了。”
艳炟瞅了眼身侧的云飞,挽住他的手臂,真心实意地感慨:“相比之下,我这个火王可幸福太多了。樱空释真惨,他一定没有尝试过爱着一个人以及被那个人爱着的滋味。除了他哥,他连个在乎的人都没有。”
听到这里,云飞羽睫轻颤,他轻声反问:“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在乎的人?”
“本女王猜的啊!”艳炟言之凿凿,“三界不是都这么传言吗?冰王樱空释无悲无喜,无爱无恨。”
“也许——”云飞看了眼身侧面带笑意的艳炟,忽然有些伤感,“他一直在守护着一个人。可他从来不说,所以没有人知道。做冰王也好,威慑三界也好,可能都是为了那个人。”
“他会有那么高尚?”艳炟不以为然地耸肩,“他可是伟大的冰王啊。想要守护谁,直接把她留在身边不就好了?反正本女王是不信的。”
云飞闻言笑笑,没有再说下去。
他不需要你信,更不需要你知道,他只想要你好。
艳炟依旧想说,却陡然觉得有道灼热视线射来。她心中一惊,顺着感觉望去,只看见樱空释的王驾恰巧从面前经过。可他依旧是那般沉静如水的面容,没有丝毫波澜,方才那道视线真的是他吗?
艳炟心下惴惴,她这个火王不打招呼就进了刃雪城,要是让冰族的人发现,不知道会不会又引发争端。果然还是悠着点吧。
接下来,艳炟埋头不语,而云飞则是满腹怅然。不知不觉间,王驾渐远,周遭神民渐渐散去。而他们,也离开了这里。
只独有一人,他细细回味着方才那匆匆一面。也许这一眼,就是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