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还有一件事情。”张士诚闻言,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道。
“什么事?”
“就是那陈超的事情。”张士诚回答道。
“这小子怎么了?”
“主要是关于他薪资的事情。”张士诚道。
“薪资?签合同的时候不是已经谈好了吗?出什么事了?”我有些纳闷的道。
“是这样的,这陈超说他现在身体不便,但为了更好的为东家服务,希望能搬到我们公馆附近居住,”这张士诚说着,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在华格臬路附近租房子租金贵了点,所以希望组织能够补贴他一些。”
说实在的,这陈超如果真这么敬业,应该住到青浦的厂区的一线去,那个地方地广人稀,随便找间办公室收拾一下就能住。压根就不需要什么补贴住宿费。他这不过就是变相的要从我们这里搞点钱。
不过现在这小子才招聘进来,刚上来就和他搞摩擦也不好。
所以我想了想后便道,“这样吧,让他搬到公馆里面住好了--给他拨一间独门独户吧。”
这么操作有几个好处,一个是满足了他的要求,但却没有额外的增加成本。
华格臬路的公馆本来就很大,多住几家人其实问题不大。薪资这种东西,一旦开出去了,以后想要降下来就基本不可能了。所以,给手下人加薪水的事情,必须非常慎重--现在这小子才刚进来,还什么事都没干呢,就这个补贴那个补贴的给他乱加,我这老板自然不能这么当。
“好,我明白了。”张士诚闻言,会意的点点头,就出去安排了。
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打班椅上冥思苦想着。
这劳工的事情还真是不好解决。申报的影响非常大,申报上头版头条发过的报道,影响力几乎是全覆盖的。
即便是不识字的劳动群众,也一般都会从身边的人那里听人口授。再加上从纱厂逃出去的那些女工,必然也会在女工圈子里口口相传。所以,现在要把那些女工找回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怎么办呢?要不去找李志清再写篇文章,澄清一下?
不过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个事情一个是效果不一定会太大,即使是发申报辟谣了,人们已经形成的映像也不是那么容易能立刻改换过来的。对纱厂的恐惧和成见照样会继续存在。
另一个,李志清在写这片报道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我买下了这纱厂,而我去找他写报道辟谣的话,这个事情就有点太****了。
这是做人的问题,互相利用是一方面,但这种东西也不能搞得太赤l裸裸。
其实对于李志清,我本来的想法是准备过两天找他出来一起吃个饭,然后再找个由头封个红包给他--当然,自然不是以帮我写纱厂这报道为理由,这个太赤l裸裸了,万一这小子是个认死理的,估计我们以后就是陌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