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扭,似乎随时会翻滚下来,就有些提心吊胆。自己坐不住了,干脆起身来到她身边,亲自牵了她的手下楼。
“你什么时候起的啊,我都不知道。”宁熹光咕哝的缩在他怀里,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好困啊。”
“五点起来了。”傅斯言吻她头顶发丝,“怎么不多睡会儿?”
“看你不在了,睡不着。”
傅斯言一颗心柔的啊,简直恨不能化成水。
他将她抱在怀里,亲发丝,亲额头,亲眼睛,简直怎么吻都不够。恨不能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
吃早饭时,傅斯言接了一个电话。他素来寡言少语,接电话时也只是“嗯”了两声。
宁熹光想着应该是公事,就没问他,不妨傅斯言却在饭后开口说,“我给你父亲找了位德国归来的医生,对你父亲的病有多年治疗经验。不过这位医生年纪大了,想定居在京都,不欲往外省去,不若把你父母接来?”
宁熹光瞬间懵逼,“啊?”
半晌后反应过来,她张口就拒绝。
说她不孝也好,说她嫌麻烦也罢,总归她不是原身,虽然也会把原身的父母好生照料,但该她出的钱财,她会一分不少,甚至会多出,然指望她亲自去照顾他们,和他们培养感情,宁熹光非常抗拒。
她经过的世界多了,感情就变得淡漠了。当然,这种感情的淡漠不是针对于元帅大人,事实上,她把所有忠心都转移到元帅大人身上,把素有感情,都付诸在他身上。他成了她的信仰、依靠和精神寄托。他承载了她全部的感情。
她的感情很浓烈,对于其它人,却很淡薄。
一是因为她的心落在元帅大人身上,无暇分给其它人,感情同样。二来,她毕竟不是原主,总有一天要离开,若是感情深厚中分离,总是让人愁苦,她宁愿不要。
所以,对于傅斯言的建议,宁熹光不太认同。
傅斯言见她反应,不仅没有不高兴,反倒轻咳一声高兴的笑了。
宁熹光瞪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
“才怪。”宁熹光吐槽,别以为IE他不懂元帅大人在窃喜什么,这世上怕是没人比她更清楚元帅大人的心思。他不就想着,她拒绝父母搬来,京都有没有什么亲眷,等宁熹尘一离开,整个京城她只能依靠他了。这种满满的被依赖的充实感、满足感,元帅大人非常受用。
可受用归受用,该说的话还得说。
傅斯言就道:“让你父母搬来京城,有两方面考量。一来距离近些,你也有个依靠。”
宁熹光:“……”我信你才有鬼。
傅斯言笑咳,又道:“二来,南京近两月来动荡不安,接下来局势更加不稳,战争随时开启。”
“……你是不是知道点更详细的讯息?”
“嗯,我浙省军事力量正逐步朝南京汇聚,有可能要趁南京内乱之际夺权。”
宁熹光默默下巴,“那你什么打算?”
傅斯言听懂她的深意,轻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自然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你这个奸.猾的老渔翁。”
既然南京过段时间会有大范围战争,宁父宁母再留在那里,确实不太好。他们若出了什么意外,说实话,她也不忍。
她虽然对他们没有感情,但宁父宁母毕竟是原身和宁熹尘的父母,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在知道他们处境不稳的境况下,袖手旁观。
宁熹光就道,“那就把他们接到京都调养。”
“好。”
“他们来了京都也好。京城毕竟距离南京有些距离,我那些兄姐怕是一时半会不会放弃他们在南京的人脉基业,应该不会跟着过来。少了他们在旁边敲边鼓,我的日子应该好过许多。不过就是宁熹和他们过来京都也无妨,左右京都不是南京,我也不是之前的我,对付他们,我还是有把握的。”
傅斯言看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就哈哈大笑起来,亲着她攥紧的拳头爱得不行,“怎么就用你出头了,当我是死的么?”
两人打情骂俏几句,傅斯言突然转移话题说,“今日无事,不如去老宅见我父母。”
宁熹光:“……”元帅大人,您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一惊一乍的,真的很容易失去我的。
宁熹光霜打了的茄子似得说,“好吧。”
“怎么,不想去?”
宁熹光瞪他,“你别冤枉我,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去了。我想去呢,我还想见见伯母,她前天还说让我有空去寻她说话呢。她还把她惯常带的镯子都给了我一只。”
说着亮出那只绿油油的翡翠镯子给他看。
傅斯言又朗声笑起来,“我母亲素来知我心。恐怕也是担心这个我喜欢的媳妇跑了,才迫不及待用镯子圈住了。”
他笑着亲亲她的手腕,“被圈住了,以后只能是我们家的人了。”
季悭开车,宁熹光和傅斯言坐在后排,三人一道去往傅家老宅。
汽车开了半个小时,穿过一道喧哗热闹的街市,又拐了两个弯进入一条僻静的街道,而傅宅就坐落在这条文茂街上。
进门处立着两个大石狮子,头顶高高的门楣上,是金钩铁划的“傅宅”两个大字。字是好字,看起来大气滂湃,让人心生敬仰与震撼,其中却又不乏海纳百川的包容之势,由此可见写出这两个字的人,该是何等经天纬地的英豪。
宁熹光不自觉间将心中话说了出来,季悭惊奇的看着她,一副不知道宁小姐也如此有见地的模样。
傅斯言倒是直接多了,他直接拉着她的手从大门迈进去,一边冲过来冲他打招呼的关键颔首,一边给宁熹光解释说,“是曾曾曾祖父提的这两个字。他是文人,后来却弃笔从戎,立下盖世伟业,算是一员虎将。”
宁熹光从脑海里搜寻一下,这个世界历史上,最近一百五十年间,姓傅,弃笔从戎,又屡立奇功,称的上是虎将的权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