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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识的工友多,如果在工厂里,他还能找门路进厂看看。但在部队里就没办法了。
原来在部队里!
这消息对季椽来说已经是个大惊喜,他还以为根本没有呢!
“谢谢爷爷,爷爷最好了!”
“哎,缘缘乖,来吃肉。”
季椽是谢谢爷爷帮他问到数控机床的所在,季老根却以为季椽高兴于他的提议:去工厂玩。
于是趁着周末,真的带季椽去工厂玩。
周末一早被叫起来陪爷爷散步,散着散着被带进工厂的季椽:“⊙0⊙?”
季老根就近选择了离镇上不远的炼钢厂。炼钢厂上任退休厂长是他老友,他说想参观一下工厂,那位老友便带他来了。
炼钢厂现任厂长很给老领导面子,还特意跑来作陪。
“小冯啊,不用那么客气,我今天没事,就是带我老哥们来参观参观我以前带的工厂。不影响你们生产吧?”
冯厂长笑道:“韦厂长,看您说的,这工厂还是您带起来的,您想什么时候来都行。要说影响,大家看到老领导莅临,肯定激动得产量提高三成,我还希望您天天来呢!”
“哈哈哈哈,少拍马屁,快干活去。”韦厂长把冯厂长轰走,转头对季老根道:“小冯其实很不错,可惜了,工厂的效益越来越差……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错。”
季老根牵着季椽,边走边和老友聊着过去的往事,一路极为开怀。正准备进入工厂车间,迎面有人推着一车煤渣出来,两人便退到一边。
那名工人是个女工人,推着沈重的煤渣车看着很辛苦,韦厂长咦了一声,抬手按住煤渣车:“怎么回事?就你一个人推车?”
那名女工人抬头看到他,惊道:“老厂长?”
季老根和季椽对视一眼,这人居然是张二妹。
此时的她头发凌乱,深褐色的工厂服满是脏污的煤灰,脸色同样灰黑,全是煤印,看着狼狈极了。
想不到那个向来嚣张的张二妹居然有那么狼狈的时候。
张二妹紧紧抓住老厂长胳膊,哽咽道:“老厂长,您要为我作主啊!冯厂长要害我……”
她本来就得罪过冯厂长,前段又闹出厂长受贿的戏码,在工厂里越发艰难。别的工友也不愿帮她,苦活累活都是一个人干,这段时间过得极为辛酸,都没空去嫉妒李书兰了。一见老厂长,张二妹立即向他告状。
这里一闹,冯厂长很快得到消息,赶紧过来解释:“老领导,您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退休了,工厂的事不归我管。”韦厂长摆摆手,拉着季老根继续往里走:“走吧老根,我带你看看我们车间,墙上的标语都是我写的。”
季老根大笑:“你是带我看车间还是看标语啊?”
“当然是让你看我写的标语。”
两人笑哈哈走了,张二妹才发现季老根和季傻子的存在。
这……这……
季老根居然认识老厂长?!
一声冷哼把她惊醒,冯厂长冷冷盯着张二妹:“张二妹,别见人就说我欺负你。现在工厂就倒煤渣的职位缺人,你不想干我可以批你休息,想休息多久都行。”
张二妹咬牙,闷头不说话。
休息就没工资,以工厂目前的效益,夫妻俩的工资都只勉强够用。张二妹确实不想上班,但只靠李柱一个人,根本养不起家里,而且她怀疑李柱背着她存私房钱,所以还要来盯着李柱。
季老根和季椽都对张二妹没好感,当然不会帮她说情,只当刚才啥也没瞧见,仍旧慢悠悠参观着工厂车间。
炼钢厂车间很闷热,机械的声音很吵闹,韦厂长向季老根秀了一把自己写的标语,就领他到办公室喝茶。
季椽看了看墙上的挂钟,9点35分。
他和小宋哥约好9点钟在他家学习的,现在已经超过半小时,小宋哥肯定生气了。但季椽转头看到和朋友聊得正高兴的季老根,也就乖乖坐着,偶尔听爷爷夸奖自己,便向韦厂长露出乖巧腼腆的笑容,把韦厂长稀罕得不行:“老根,你这孙子乖啊!不像我家孙子,跟个皮猴子似的。”
季老根得意的大笑:“那还用说,我家乖孙子可聪明了,全区第一名跳级考上初中,现在已经开始学英文了,缘缘,说几句英文给爷爷听。”
季椽:“……”
好吧,自从上学后,他已经很久没有陪爷爷了,就当哄他开心吧!
正当季椽给两老溜英文的时候,冯厂长敲门进来。季椽和季老根立即闭嘴,只看着他们。
韦厂长脸色微沉,对冯厂长训道:“你是我提拔起来的,我当然偏向你。我也知道张二妹投诉你受贿的事,但不管怎样,她终究是个女同志。让她干那么重的话,如果出事了你怎么负责?你堂堂一个厂长,跟个不识字的女人计较什么?让别的工人怎么看你?”
冯厂长诺诺应是,出门就把张二妹调回原位。
张二妹只当自己向老厂长告状有成果,自觉找到了后台,一时又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