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轩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茫然,执着灵剑的掌心也越发的顿然,那双鹰睿的深邃眸子也在此时笼罩了层淡淡的忧愁。
锋利的剑锋就指在了离鸳的胸口上,她的黑瞳一眨不眨的瞅着面前的黑袍男子,责任逼迫他不得不与自己的心背对而驰,因为他不仅仅是风离轩,还是堂堂傲云堡堡主,他的命不是自己的,而是与傲云堡的子民绑在了一起。
‘哐当——’灵剑在了地上,随着尘土化成了一缕灵光就消失不见。
“知道我是下不去手的。”风离轩有些自嘲的耸了耸肩,仿若是在用这种无所谓的模样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心情,“为什么偏偏是你,若是他人,我一定可以毫不犹豫的撕裂他的身子,只是为什么是你…”
也许此时的风离轩,最需要的便是冷静,傲云堡的使命究竟有多重要她不懂,不过是附上了一个肉身为何就变成了预言里的妖女她更不懂,但也许这一切并不是空穴来朝,或许自己哪一天真会成为…想到此,离鸳赶紧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该死的,绝不会被这些莫名的预言所动了心神,始终是那句:成不成魔乃是由我不由天!
冷风忽然徒起,在这空旷的悬崖顶上,衣衫轻薄的离鸳也觉得越发的森凉,风离轩已然离去,地上只留下红焰灵石的灵魄项链以及他从佣兵学院的试炼森林取来的神器——天宫琉璃珠。
离鸳握着这颗琉璃珠,站在崖顶好一会,怎么说呢,她此时的心境绝非是那种痛楚,只是心里的某处,好像有些空荡荡的,风离轩对她的好,不同于凌陌天,一个是时常挡在她跟前数次将她救下,而另一个,却总是默默的守护在她的身后,不言不语,淡淡的守护却时常会让人忽略,但好似习惯了这种淡淡的宠溺,这会倒有些不舍起来。
呵,她自嘲一番,把神器和灵魄丢进了空间戒指内,唇角浮起冷凝笑意,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注定该是一个人。
“怎么,不舍?”赫然,从她的身后悠然飘出一道声音,如此熟悉的气息,离鸳又怎会不知是谁?
她没有回头,只是平淡极了,“是来取回你的神器吗?”
凌陌天的紫眸幽幽一闭,“丫头,你若开口,我又岂会不给你。”
“那你又为何来。”
冷风夹杂寒气,月夜的光辉不仅没有带来丝丝暖意,甚至还冷得透彻。
凌陌天一袭白袍任由冷风的吹拂,是啊,他为何来,只是来看看她的灵力是否恢复,还是担心那不知死活的依依伤了她分毫,亦或者、仅仅是单纯的想见她?
凌陌天的轻轻一笑,这笑犹如初次见面时的那笑一样,温柔极了,“你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
赫然,离鸳猛的转身,绝美华丽的五官却优柔的蹙起眉头,“那我与你就是同个世界的人吗?”
“只要你愿意,有何不可?”凌陌天顿时变得肃然,天人般的气质却在此时悠的变得有些陌生,“世间称你为妖,然后我却知你有俯瞰七界之能,唯有我才能般配的站在你的身侧,守护你…”
“以前,也许这样的话会让我很感动,越是不了解你之时,却越想了解,然而如今确实了解些许,反而觉得与你的距离越发的远了。”离鸢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紫眸男子,“真希望能回到以前,至少待你能是真诚,可如今、我又该如何待你呢?”
凌陌天冷冽的紫瞳里一闪而过的阴鸷,他的无奈、他的责任怕是无法言喻,“你所说的是丧兽的事还是指的暗黑佣兵团?”
“丧兽屠城、与邪恶力量的交易…这些都跟你有关?”也许答案已经出来,只是离鸢还想亲耳听听他的回答。
凌陌天在看向离鸢之际,眼底的冷漠转而化成暖和的宠溺,“这些日后我会与你交代,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丫头、相信我,绝不会伤害你。”
“可无论如何,你都不该背弃甚至摧毁这个世界。”
“是这个世界先把我给摧毁,七界里本就没有什么善恶,谁是王者就能统治任意一界,丫头、你与我就该一致,因为你也是被七界所背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