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当晚县府开了一坛酒,几个兄弟在议事厅喝得好不痛快,纷纷说大当家的好脑子,逼得卢百万都快气成老王八了!
贺膺坐在桌前,捏着一颗子弹反复看,喝了一口酒,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这些枪,在我们这过不了三天,准有人收走。”贺膺哼声。
“谁敢收县长的枪?妈的!老子崩了他!”老二把酒碗往桌上一砸,骂了句街,朝着几个兄弟哈哈道:“是不是哥几个?”
“哎……老大说的是卢大帅!”老六恨铁不成钢地白了老二一眼,摇摇头:“这卢百万吃了瘪,肯定要去卢大帅那里告状,卢大帅又比咱老大官儿大,这枪不是说收走就收走?”
“艹!那咱不白干了!”
“可不白干了……”老六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贺膺,唉了一声:“本打算借机搜出卢百万的金库,结果根本没找着,亏了!亏大了!”
“老大!要不我带着兄弟连夜再去探探?”老三忍不住站起来。
“探什么?”贺膺白他一眼:“老子今天闯进去随便翻都没翻到,能让你探到了?”说着,他脸色一沉,闷头干了一碗酒,往桌上一砸,红姐立刻给满上,笑道:“大当家的,别气别气,这个卢百万老谋深算,咱得慢慢跟他磨……”
所以,这金子到底让卢百万藏哪了,克扣的百姓辛苦钱,瓜分的金库金子,怎么说也是一座小金山了,总不能全被他花没了?更不能全上供了卢大帅吧?
陆离坐在一边,也是奇怪,一偏头,正看见老四守着一堆子弹壳子研究,他便也拿起一颗来看。
“金子没看见,这弹药倒不少!”陆离撇撇嘴:“卢百万这是预备嘣死多少人?还是自己太怕死啊?”
“这子弹的分量不对……”闷葫芦似的老四,忽然嘟囔道。
陆离一愣,也学着掂了掂:“分量?难道他卢家有钱,子弹都是镶了金的吗……”陆离话音刚落,贺膺忽然站起身朝这边走过来,把一颗子弹往老四桌上一拍,只见这颗子弹的外壳被刮掉一块,里面露出浅浅的金属色。
“这子弹里头,注金了?”老四也愣了。
贺膺嘴角勾起,忽然大笑道:“今儿晚上,谁也不许睡觉!都给我挨个检查子弹,有金子的全摘出来!”
其他几个兄弟,先是一愣,继而全炸开了锅。
老三先咋呼道:“靠!我说怎么找不着他卢家的金库呢!敢情全让他这孙子给铸成子弹了!”
“亏他想得出来!这狐狸崽子……”老二也跟着吼起来。
这时候,老六猛地一拍桌子:“都别吵吵!”他说着,疾步走到贺膺跟前,嘀咕道:“大当家,你这是准备明儿一早提审卢百万?就说这些子弹里真全是金子吧,咱也没证据就说这金子是金库的啊?”
“这金子,就是金库的。”贺膺肯定道。
“呃,我知道,大家都知道……可咱们不得名正言顺吗?”
“名正言顺。”贺膺冷笑,忽然转向陆离:“耳目,你得去告密了。”
陆离一愣,就听贺膺继续道:“告诉姓卢的,我们发现他子弹里注金,明早就提审他。”
“你要瓮中捉鳖?”陆离道。
贺膺看着他,却不回答,转脸看向老二。
“老二,你带两个小队的人守在门口,卢家民兵一到,直接吃我们枪子儿!”打发了老二,又看向老四:“你去咱们弹药库,拿咱们的弹药把这些金子弹全换了。”
“老大……”最机灵的老六都懵了,迟疑道。
“老六,红姐,老三,你们今夜务必把这些子弹给我融了,弄成金砖也好,金饼子也罢,明天天亮之前,全码回金库。”贺膺露出一抹笑意:“明天卢大帅一来,我们马上结案!”
其余六兄弟面面相觑,搞不懂他们大当家这是要干嘛,却不及发问,就听得老大一声令下:“还傻愣着等挨打是吧?行动!”
得嘞,三从四不,走起吧!
几个人一哄而散,只留下贺膺和陆离,贺膺坐回去喝酒,瞥了一眼陆离:“姨太太,你还不去换衣服?”
“告密么,得告得有点技术含量。”陆离笑了,去书柜里取出笔墨纸砚,坐下来提笔写了张告密小纸条,卷成一卷,出门把小十七喊来。
“十七,你找个竹筒,把这纸条塞进去,再放几颗石头,两头用布缠死。然后去卢府,从外面丢到院子里去。”
小十七接过纸条,看向贺膺。
“让你去,你就去吧!”贺膺摆摆手,小十七这才哎了一声,得令转身跑得飞快。
陆离转回身,看向贺膺,后者正优哉游哉地喝酒:“老大,反正你也闲着,给我讲讲,怎么结案的?”
贺膺拿了个空碗,满上,朝陆离招招手:“过来,先陪我喝痛快了,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