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浅浅点头同意,“我了解,她应该早就把孩子生下来了吧?是靠药压着,不让孩子出生?”
“是,要说那个韦长玹,还真是个鬼才。”刘二说到了孩子足月却用药压着不让生,就不得不提到韦长玹此人。
黎浅浅听到刘二又说到这个人,不由讶然,“这个药,又是他炼的?”
“可不是。”刘二嗤笑,“此人真是个鬼才。”刘二重申一回,“您说他要不是把心思全放在这些邪门歪道的药上头,他的成就会不会不仅仅如今日这般?”
黎浅浅想了想最后摇头,“这可不好说,也许他的聪明才智就全在这上头了。”她笑了下,“真要叫他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兴许他还当不得人家称他一声神医呢!”
刘二又道,“蔡家这些人胆子还真是大,当日那名妾室去招惹定国郡主,其实并不是她出头,而是蔡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婆子出的头。”
婆子扶着那个小妾,故意走到定国郡主面前语带挑衅,定国郡主本就是个无风尚起三层浪的人,遇上有人针对自己来惹事,她怎肯放过,尤其是那女人挺着肚子跑到自己跟前来耀武扬威,她要忍了,岂不是认怂?
当然不能忍。
于是就如显亲王妃所想,蔡家正她所想,是打算让两个孕妇同房生产,不过被定国郡主的人所拒,于是乎蔡家人退而求其次,在同一个院子里生产好了,免得产婆跑来跑去累着了。
只要不在同一个房里生产就行,于是定国郡主的人答应了。
然而人家是有心故意算计,她们是无心也不知要防备,于是在她们不晓得的时候,孩子被人调包而不自知。
其实最大的破绽是,一个生男一个生女,但要是经手的产婆也被收买了呢?产房里除产婆就是府里侍候的嬷嬷们,蔡老太太的人故意排挤显亲王妃派来的人,事后一句她们担心郡主的孩子,显亲王妃的人就无话可说。
谁让郡主与人起冲突,最后导致自己和对方一起动了胎气呢?
所有定国郡主这边的人,包括她自己,都以为是她这方的过失,不知道其实对方是故意挑她的话头刺激她的。
定国郡主很强势,火爆脾气,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弱点,要找事一挑一个准,就是事后,她娘问起来,她还以为全是自己的错,不该脾气这么爆烈,像爆竹似的一点就爆。
一开始蔡家人全都以为那个小妾怀的也是男孩,只不过胎里弱,毕竟她原本为外室,蔡建业与郡主圆房后,又被打了一顿,自然就没往外去,他自个儿都受着伤,哪有心思去管外室的死活。
外室怀孕之后,得意欣喜不已,想着母凭子贵,一旦蔡家知道自己怀了孩子,肯定会欢欢喜喜的把自己迎回去。
她怀孩子没啥反应,能吃能睡,于是就卯起来吃喝,又扯布料给自己和孩子做衣服,她本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大手大脚习惯了,谁知钱快用完了,蔡大爷犹不见人影,她只得由奢入俭,想把之前买的布料退回去换钱,可料子都被她和丫鬟给裁了,怎么退?
最后只得拿才买回来,还没来得及吃的补品如燕窝等物去退,如此一来,她也就只能吃白饭配咸菜了。
后来蔡大爷总算想起她来,他出不来,派小厮来看她,才晓得她有喜了。
蔡家人欣喜若狂啊!总算等到他有孩子了!
真是可喜可贺!
但是问题也来了,定国郡主得知外室也怀孩子了,她能开心能高兴?自然不能,夫妻两个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
三番五次动了胎气,然而定国郡主自幼就得太医院精心照料着,怀孕之后,更是有宫里的嬷嬷细心看护着,就算屡动胎气,孩子还是很稳的待在她肚子里。
而外室进门为妾的王姨娘,虽然有蔡老太太婆媳派去的人照料,但她身子骨本身就底子差,怀胎之后,先是暴饮暴食补过头,后是要啥没啥,胎儿因此受了难,出生之后产婆一看,都有些怀疑,要将他们两调了包,真不会有人起疑吗?
一个生得如此壮硕健康,另一个弱小哭声似猫啼,产婆看着都觉得显亲王府的人一看,就会发觉不对吧?
产婆没想到的是,蔡家上下全是帮凶啊!
孩子一出生就将人遣出去跑腿,又是使人去宫里送消息,又是派人去显亲王府通知亲家,再不然就是借口屋里不够暖和,派人去取炭。
定国郡主累得睡死过去,浑然不知身边侍候的人被使唤得团团转,而显亲王妃派来侍候的人,忙累了两天一宿,累都累瘫了,完全没想到,为什么蔡老太太要指使她们去通知亲王妃,为什么派她们亲自去取炭。
大家想到郡主终于生娃了,她们解脱了,不用再被郡主吓得半死,大家虽累得够呛,脑子也累得转不动了。
根本没想到,蔡老太太指派给她们的事情,蔡家人多的是闲人可以去跑腿,根本轮不到她们好吗?
就在她们被指使得团团转时,蔡老太太和蔡大太太婆媳两,就光明正大的给两个娃换了亲娘。
“不过也还好啦!至少都在一个府里,而不是拿外头不知谁家的孩子来换走自家的娃。”春寿听完庆幸的道。
黎浅浅却翻起白眼,说,“你可知身为郡主之女,和妾室之子,差别有多大吗?”
春寿哪晓得,茫然的摇着头。
叶妈妈拍拍她的脑袋,“郡主所出是嫡女,若郡主对蔡府给的待遇不满意,完全可由她嫁妆来供养女儿,换句话说,原本先天不足的庶女,这下完全可靠嫡母嫁妆支应后天来补。”
“而原是嫡子的男娃,因成了庶长子,日后他爹要是有出息,当上大官能封妻荫子了,萌荫轮不到他这个庶长子,有可能获得萌荫机会的,是他同父同母同胞的弟弟。”
“那对原本是嫡子的他,不就太不公平了?”
“是啊!而且说不定郡主还会因为不知那才是她生的,怕他太过出色,把嫡出的弟弟给压下去,对他捧杀或打压。”
叶妈妈这话一出,可把春寿吓得不轻。
“我还以为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而已,毕竟那个小女孩身体不好,若能成为嫡出,郡主自会为了女儿倾尽所有救治她,倒是没想到,如此一来,却是委屈了那个本该是嫡子的男娃娃了。”
春寿有点沮丧的道。
黎浅浅看她一眼才道,“所以,这件事,咱们伺机给显亲王妃引路,不必掺和太多,虽然事情揭穿后,那女娃娃很可怜,不过谁叫她的祖母和太祖母做事不厚道呢!”
至于事情揭穿了,定国郡主会不会和婆家彻底闹翻,那就不关她们的事了,不过能让定国郡主再添烦心事,黎浅浅觉得蛮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