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黎浅浅原要走在前头,不过被凤公子瞪了眼,只得乖乖的走在他后头。
凤公子伸手拉住她的手,“乖点。”
“知道了,快走。”黎浅浅催促着。
阶梯往下约莫十阶就有个小平台,然后转了方向继续往下,并不是直直的往下走,接下来约莫十阶就一个小平台,然后转方向往下,如此重复数回。
因上头门没关,所以一开始他们虽未点灯也能看清前路,但几经转折,上头的光线不足了,凤公子从腰间荷包掏出颗夜明珠,递给黎浅浅。“给。”
黎浅浅接过笑问,“你还带着这个出门?”
“嗯,大哥说指不定会派上用场,就叫我带着。”
确实派上用场了。
摸着墙边往下走,他们脚程快,很快就下到底了,眼前是条长长的夹道,细细长长的,约莫隔个二十来步,墙上就插着支火把。
不知这些火把是黎漱他们点的,还是原本就被点着的。
顺着路往前走,两侧并无岔路,路倒是蛮笔直的,黎浅浅想了下刚刚下来时,那左弯右拐的楼梯方向,最后确定了,她们现在前进的方向,似乎是皇宫的方位。
她把这发现告诉凤公子,凤公子方向感很强,点点头肯定她的说法。
“看来表舅他们之前的猜测没错,藏宝图上的地宫,就在皇宫的地底下。”黎浅浅道。
“只不知是跟这条通道相连,还是另有机关开启。”凤公子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只是他们走了这么久,都没发现黎漱他们,因不知这通道最后通往何处,尽头或岔路上有无旁人在,他们实不好大声叫唤,只能安安静静的往前走。
黎浅浅边走边打量走道两边的墙面,有火把燃烧,表示有空气流通,但不会光靠这条通道流通空气,因为那样走在通道里,会感觉气闷,她完全没有这种感觉,那表示,另有通风孔洞在,只不知在那。
她仰着头打量着通道顶端,然后就发现,顶端有细细的孔洞在,她索性停下来打量。
“怎么了?”
“你看上头。”
凤公子抬头看了下,发现顶端的孔洞。“这些洞是做什么的?”他抬手想去戳那些洞,不过他虽然很高,但那些孔洞的位置,却远高他手半个手臂长。
“挖这条通道的人,有这么高吗?”不然要怎么挖这些孔洞。
黎浅浅摇头回道,“大概不是从里头挖的,而是从上头戳的。”
凤公子闻言想了下,道,“你是说,从外头戳这些孔洞的?那就表示做这些事的人,是在这个地方兴建时就想好要在底下挖通道了?等等,我们是从齐家主的书房下地道的,那道楼梯左弯右拐的一路往下……”
怎么会走到底了,他们现在在走的通道,却离地面很近?
“这我不晓得,也许,这条信道的上头,并不是外头的地面,而是某个地方的地面,那个地方的通风良好,所以这条通道就靠那个地方的通风,来维持通风顺畅呢?”
这倒也有可能。
讨论完毕,继续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总算听到前头传来声音,只是这声音很难说是什么发出来的,越往前走,声音越发清晰。
然后总算是听出来了,是有人在吵架,听声音是一男一女吧!男的声音尖锐高亢,似是太监的声音,女子的声音略低些,似乎是对方质问什么,而她只是在回答,不过她的回答显然未让对方满意。
凤公子发现他们似乎走到通道尽头了,前方很亮,没有燃烧火把的气味,他正疑惑着,就发现眼前霍然开朗,原来此地是一处空犷的圆形广场,广场四周还有数个通道口。
黎漱和谨一就在广场中间,他们正席地而坐,看到他们过来,便招呼他们过去。
‘轻点声,我们不确定上头听不听到我们的声音。’黎漱蚁音入密对他们两说道。
黎浅浅点头,与凤公子轻轻的走过去,‘这上头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应该是什么职司的地方。’黎漱道,‘那个太监说话很威严,似乎是皇帝身边的人,不过嘛!不是什么大人物。’
说话很威严,应该是学的什么人,或许是他的师父或干爹。
听了一阵子,黎浅浅总算搞懂了,事情大概就是,那个女声是个宫女,大概做的是缝补之类的差事,太监之前给了她件衣服要她缝补,她接手后并没有立刻去做,大概是还有别的差事要先忙吧!
太监急着要,跑来跟她要,她却说她没接,要他去问别人,太监坚持是她接手的,要求查她手边的衣服。
就这样吵来闹去,黎浅浅觉得很无聊,不过却发现黎漱他们三个竟然听得津津有味?这是怎么回事?
黎漱见她一脸迷惑,笑了下道,‘你没听出来吗?太监交给宫女的衣服,是皇帝的内裳,宫女接手之后,有别的宫女看到了,把差事抢过去了,这个宫女大概事多人忙也忘了这事,两个人才会因此吵个没完。’
呵呵!还是很无聊。不过别的宫女看到了,为什么要把差事抢走?
‘因为要缝补的是皇帝的内裳,如果因此做的好,得了皇帝的赏识,那就不用再在此地苦熬下去了。’谨一为黎浅浅解惑。
凤公子则问,‘我们要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你们怎么下来了?’
黎浅浅忙把上头发生的事情告诉黎漱他们,得知齐氏家主的手段,黎漱冷笑一声,‘看起来她做的好像很公正,很严谨,其实都是虚的,那个齐心若和她姨娘肯定早就把她惹火了,只是齐心若她们不知道。’
齐氏家主难得有机会能收拾她们两,便雷厉风行的执行了,看似为齐心汐母女出了口恶气,齐氏族人也会盛赞家主公正严明,如此明快的把祸首给收拾了。
实则不过是因那对母女早惹火家主了,她趁此机会把人收拾掉。
就不知齐心若母女,哪里惹毛了这位家主。
‘对了,还有件事。’
黎浅浅把齐羡芜的事说了,黎漱点头表示知道了,此时那个太监已然拂袖而去,宫女身边传来不少劝解她的声音,清一色是叫她认了把皇帝内裳搞丢的罪名,那宫女却不肯。
不过好在她们没在广场上头待太久,黎浅浅他们总算可以正常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