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停了一辆白色的丰田凯美瑞,里面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打开了窗户,车载音响里正播放在李荣浩的《不说》,他就这么一边吸着烟,一边静静的听着,而车的斜前方就是一个ktv,他好像是来接人的,大概是个跑滴滴的司机。
这首歌快要结束的时候,ktv里便走出了几个比陈艺还要醉的女人,她们上了这辆车后,便迅速的消失在了这条郁金香路上,可是刚刚那首歌的旋律却一直没有在我的脑海里散去,我也点上了一支烟。
这时,陈艺才怅然的对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特别怀念在电视台上班的那段日子,那时候的忙,才是真的忙……可是,不管我有多累,回来的有多晚,你家门口的灯总是亮着。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特意留着的,但是我却真的感觉很踏实……说来,你可能不信,工作的那些年,我从来都没有因为有心思失眠过。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是不还该回电视台了……我们台现在换了新的台长,特别想我回去。他说,以前我和台里的那些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我依然是台里的台柱子,而且不会把我限制在体制内,我还可以继续做自己感兴趣的影视投资。”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艺笑了笑,回道:“江桥,你还记得吗?当初你为了能让我去主持肖总和李子珊的婚礼,曾经劝我去做一个离开体制的自由主持人,当时我有很多顾虑……现在好了,一切都回到了当初那个起点,但这次,一点后顾之忧却都没有……因为,我在主持人之外的行业已经成功了。”
说到这里,陈艺从包里拿出了刚刚买的安全套,在我面前晃了晃,又说道:“总有一天,我也会需要这个东西的,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对不对?”
我无言以对,而她也没有再缠着我说些什么。下一刻,她便转身离开了。
我驻足的这一分钟里,刚刚那辆开着白色丰田凯美瑞的小伙子又回到了这里,他车里的歌并没有换,还是那首李荣浩的《不说》,而在这段重复的歌声中,我目送着陈艺走了很远……
“为了什么有过去的人会相信明天,为了什么该哭的场面还亮出笑脸,还当分手是种锻炼;我不是不伤不痛不难过,我只是不美不好都不说;人说心如刀割,钻石要琢磨,感谢那些人擦过刮过,帮我苦难修成正果……”
……
我像在做了一场梦之后,终于回到了我和肖艾住的地方,而此时的她已经洗完澡换上了睡衣,我将买来的安全套都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下一刻,我便扑到了她的身上,在最原始欲望的支配下,我们都开始变得疯狂了起来,我们都不会在这一刻记起,在我们的背后,还有多少人再忍受着不说的煎熬,但真正要感谢的人却是我们,是他们的出现才让我们明白,到底什么是真爱,什么才是寂寞。
而至这个夜晚之后,在这个天台上,又多空出来了一间屋子,我们是真正意义上生活在一起了。
……
次日,我和肖艾在差不多的时间起了床。她说,今天是周末,可以不用去集团,所以这个白天就由她去医院给杨瑾做陪护,而我也没有闲着,我给杨瑾炖了骨头汤,然后让肖艾带了过去。
上午的时间,我和装修公司的人又碰了一次头,然后将正式装修的时间确定了下来,而在今天下午就将有一批装修工人,对原先没用的东西进行拆卸。预计,我和肖艾共同投资的烟酒店在一个半月后,就能开始营业。
……
时间走的很快,我们就这么在这种几乎忙到不能喘息的生活中过了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内,杨瑾正式进入到了治疗的阶段中,但是她的情绪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并且与肖艾的关系也有了极大的改善。肖艾甚至将自己的小提琴带到了医院,每天黄昏的时候都会陪杨瑾去医院的小花园散步,然后给她拉一些比较轻柔的曲子。杨瑾说,这比什么药都有用。而作为回报,杨瑾也会向她传授一些从商之道。
对于我来说,我当然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因为她们都是我生命中极其重要的女人。
这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金秋在深圳待了近十来天后,再次回到了南京,她并没有急着去医院见杨瑾,而是将我约到了医院附近的一个茶楼。我知道,她可能已经将郁金香酒店转让到我名下管理的事情给搞定了。她就是这么一个高效的女人,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