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十一啊……”连风看了他一眼,继续来回走动。
“你这是遇到烦心事了?可是大人出什么事了?”连十一倒是淡定,而连风也终于停了下来。
“大人还不就那样,能出什么事!你这是又出门了?”
连十一见他看向了自己手上的东西,知道他是没心思跟他说了,但是他还得提上一句,“嗯,是啊,最近京里来了几批不错的药材,”连十一面不改色地继续忽悠,“哦,对了,前几天看到十五了,到处找你——”
“什么!你看到十五了?”不等连十一说完,连风急忙打断他,他正为这事烦心呢!
连十一依旧面不改色,“是啊,我见你们都在忙着刺杀的事,再者她也说没什么要紧的事,就让她去附近几个都池给我收药材去了。怎么,你现在找她有事?”
“哦,她回来就好,哈哈,我能找她什么事,不就是前段时间让她办了点事儿嘛,都是小事!哎,没什么没什么,既然你看到她了那就没什么事了!哈哈,我突然想起来,大人还有事找我呢,我先去了哈!”
这几天连十一早从连十五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连风的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住他,现在连十五跟他算得上是跟那边同一战线了,能帮她圆过去的,他自然是要帮忙圆的。只是不知道那位殿下是个什么意思,这几天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的样子,而时隔六年,她来这京城,究竟是单纯为了主子还是另有目的,这就不好说了。总之,她一天不说,他就当一天的不知情就是了。
连十一不知道的是,当天他刚出那边院门,就迎来了一个客人。
“……他现在几乎得到了满朝文武大臣的赞许,大家都快要忘记我这个皇帝了!以前还有个阁老跟他对抗,现在新政一出,以后这朝堂上谁敢说他的不是!”
陆长春一脸不以为然地看了眼眼前红了眼的皇帝,他情绪几欲失控,显然是怒极了,“所以你便暗示那些皇亲贵族不必太过小心翼翼?”
“我只是告诉他们此事朕也表示很无奈罢了,是他们自己自作主张!”德昌帝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那人不将他放在眼里,这新政是势不可挡了,但是他也不会让他那么好过。
“你心里知道新政有利之处,却又不甘心由他先开了这个头,在这些地方为难他,呵,你究竟是把自己当作了皇帝,还是臣子?”
此话一出,德昌帝怔愣了片刻,然而不等他说什么,那边陆长春继续道,“为臣者,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分,你却因担心他的声望高过自己在此事上打压他,你当满朝大臣眼睛都是瞎的吗?没有你的允许,那些人敢动作?新政已然开始,也必将成功,待日后结束,史官哪里,纵然不贬,却也不会多提你一句,你便是这样当的皇帝?”
德昌帝仿佛这才意识到,慌忙就问,“可、可是我已经……那、那皇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回去后便主动派人调查丞相遇刺之事,再在朝会上当着众人发一次脾气,并大肆嘉奖丞相,表明你对新政的大力支持。”
“可是,万一那帮人反咬我一口?还有,你不是说已经有大臣知道……”
陆长春勾唇一笑,“怎么?拉不下那个脸?便是知道又能怎样?身为皇帝,还要什么脸皮?还有,”陆长春话锋一转,“记住,你是皇帝,你说的话就是圣旨。皇亲贵族向皇上诉苦,皇上出于亲戚血缘安抚,不料他们却误会皇帝意思,一心只求报复,接下来,还需要我告诉你怎么做吗?”
德昌帝再次怔住了,而一旁听着的连十五直接就目瞪口呆了。厉害了啊,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不要脸啊!
“我果然,不适合当皇帝,从小我就该知道的……”
“你若是这么个想法,那也确实不配为帝,但是,你确实是最适合的人。”
等德昌帝走了之后,连十五犹豫再三,还是没敢问出口,陆长春察觉到她有话说,便先开口了,
“你有话直说就是。”
“那我直接问啦!就是,殿下您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说什么最适合的人,难道不是她自己嘛!怎么就成了德昌帝了,那皇帝听得眼睛都亮了,一点都没有宠辱不惊的那种气质!
“他是我教出来的,虽不知为何如今性情大变,但是,他的确比任何人都要适合那个位置。”
“难道比殿下还要适合吗?”这全天下难道不是只有殿下才最适合为帝吗?
“我恰巧是最不适合的。”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考试失利了(╥﹏╥)
以后要化悲愤为力量,努力更文!
☆、访客
最近朝堂上的风向有些变化,这种变化却是来自于一向众人眼中昏庸无能又软弱的皇帝的。
自从丞相推出新政以来,大家便都能感觉到皇帝与丞相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如以往那般和睦,谁都知道就是因为德昌帝轻信佞臣,才出了顾华棠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奸臣,以往皇帝隔三差五地就要召见顾相,而这次却似乎没了动静。不,或许说是有了其他动静。
顾相遇刺他们也是知道一二的,有些人甚至早就知道了这里面可能还有皇帝插了一脚,只是为何向来信任顾华棠的皇帝为何要这么做,这就耐人寻味了。不过,至少一部分人,比如阁老一派是乐见其成的,虽然他们赞同顾相的新政,但是对于顾相本人,他们还是坚决抵制的。
但是,这无疑是给了那些不安分的人一个讯号——丞相要失宠了!于是底下的几股势力开始不安分了起来,正想着要做出点什么,结果,还没过几天,皇帝却突然转性了。
不但在朝堂上狠狠批评了那些对新政不积极的人,还命人彻查丞相遇刺之事,然后大大嘉奖了以顾相为首的新政积极分子,听说还在早朝过后对那帮皇亲国戚耳提面命了好一番,赏罚分明。
德昌帝的这一出,让朝堂大臣有人喜有人忧。喜的是阁老等清流一派,皇帝终于开窍了,也开始懂得这为君之道了,这次虽是褒奖了顾相,却是一碗水端平,没让其他有功之臣失望!忧的自然是哪些不能再有小动作的人了,现在皇帝是个什么意思他们当真看不透了,只得暂且放下心思了。
从宫中出来,面对众人的各种的或赞美或暗含讽刺的恭喜,顾华棠始终微笑相对,等终于上了马车,这才变了刚才一成不变的笑容。
“大人?”连胜刚叫了一声就见他家主子钻进车厢,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沉下来的面孔。
顾华棠慵懒地躺在车厢内,勾起唇角笑得玩味。
小皇帝居然开窍了,也不知道谁教的,他还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真是的,顺着自己的戏本演下去不好吗?当一个昏庸无能的挂职皇帝,至少他会留他一条命为阿衡占着那个位置,左右阿衡的江山他会为她守着。可是,要是你这般想要越俎代庖,那就没办法了啊赵翊。
“先不回相府,去趟南街后巷。”
连胜怔愣了一瞬,“是!”
南街是离皇宫最远的的一条街,南街后巷却住着顾丞相的恩师,前任丞相齐修远齐大人。当年齐大人对顾相有知遇之恩,更是在官场上大力扶植,对他的期望更胜自己所有学生。而顾华棠也不负他的期望,在官场上平步青云,然而却也在佞官的路上越走越远,终究是师徒反目,众人皆是认为,当年齐大人请辞官场,也是为自己的这位爱徒所逼,心寒之下让出了丞相之位。
齐大人自从退位之后,便断了朝堂的关系,昔日同僚的拜访一概不理,最后甚至是搬离了官宅区,去了南街后巷。大家知他是不愿再与朝堂有什么牵连,后来便也不再去了,倒是顾华棠会偶尔上门拜访,众人只道是他良心不安,祈求恩师原谅,至于有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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