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都被纱布包了个严实。
卫札严肃着脸道:“少爷,别的您不听小的都没关系,可这几天,你可不能出门。这伤口不宜平躺,您就坐着,坐床上坐凳子上随您,您想看书想写字都可以,就是不能出门,您若是有个好歹,小的也活不了,小的就是心疼自个儿的命。”
裘霁又开始穿衣服,只是身上包扎的多,动作有些不灵便,卫札赶紧帮着给他穿衣。
“行了,你退下吧。”裘霁低声道,听其气息显然有些虚弱。
卫札将床整理了,扶着裘霁侧躺下,想了想,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壶酒和酒杯放在床头的凳子上。
等屋内的灯熄灭了,卫札离开,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中,裘霁睁着眼睛,无意识的盯着黑暗中的某处。此时此刻,他的眉头才紧紧蹙在一起,呼吸都在颤抖,脸上的汗水涔涔往下落,牙关死死咬住,却愣是半点呻吟都无。
后背火辣辣的疼,让他的神经绷紧了,知道这又是一个无眠夜,索性挣扎着坐起来,黑暗中摸索到酒壶,抱着酒壶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酒有什么好?它既能麻痹皮肉之痛,又能麻痹心头的痛,叫他如何不喜欢呢。
万家灯火一盏盏灭了,有人陷入香甜的美梦当中,有人就着心事辗转难眠。直到天边翻了鱼肚皮,一切又苏醒过来。
姚肆顶着晕沉沉的头艰难的爬起来,用冷水抹了一把脸,才觉得清爽了几分,只是眼睛酸涩的厉害,头也犯晕。
昨夜她本该有个好眠,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直到天快亮了才睡过去,没睡多久,又被外面的人声吵醒。
接下来半个月没什么事儿做,干脆去书友馆再看看热闹,她这般打定主意,推门出去,正好楮孟也跟着开门走出来。
“昨夜没睡好?”楮孟看她满眼血丝,担忧问道。
“兴奋过头了。”姚肆找了个合理的借口,事实上,写完那封家书,她的兴奋劲儿就过了,至于昨夜为何辗转难测,她也不明何故。
“对了----家书----”她看着楮孟。
楮孟笑了笑:“已经托人带走了。”
“这么快?”姚肆有些惊讶,看来楮孟老早就起了。
楮孟率先往楼下走:“去吃点早饭,今日想去哪里?”
姚肆早就想好了,“去书友馆看看罢,不知道今天比试的是什么。”
“听说是医试----”
二人下了楼,小二照着平常送上早饭,几个肉包、一碟小菜和两碗稀饭。
“医试----今年的看头怕是王家吧,医药世家王家,我记得是叫王湛和王骋?”姚肆喝一口粥吃一口包子,噻的满嘴都是。
楮孟将菜往她面前推了推,点头道:“王湛和王骋这两兄弟,我虽未见过,不过传闻倒是口碑极好。”
姚肆认同的点头:“医者仁心,王家世代悬壶济世,受百姓爱戴也正常。”
两人吃了早饭,就去了书友馆,找到医试区,姚肆才忽然想起只有普通门贴的楮孟根本进不去,正要提及这事,楮孟却已经拿出门贴递给守门。
姚肆看着空白的门贴,眉梢微扬,她这个大哥,果然也是非池中之物啊。